結了。常富波心情好的時候，他大多稱她為“小梅”，不過，他的這種稱呼變來變去，外人很難體會，不過梅雨媚早就感覺到了，她只是裝作不明白罷了。常富波在改口之後，很誠懇地說道，“組織部還真徵求我的意見了，你也知道，高新民同志出了點事，差了一個副院長，陳院長一退，我上，又缺一個副院長，本來我們就差一個黨外的副院長，陳院長几次推薦你上，只是組織部要上他們考察的人，就僵持下來了，星期五組織部又來人徵求我的意見，我明確表態：如果從外面調一個黨外人士的副院長，我寧肯那個位置空缺，他們原則上同意你上。”

“常院長，您費心了，但也許我會辜負您的殷切希望。”

“你什麼意思？是不是因為太遲了？”

“如果讓我當副院長，我是非常高興的，怎麼能怨遲了哩，只是我有自己的想法與考慮。”梅雨媚將手機從右邊換到了左邊。

“能說說嗎？或許我真的不瞭解你，我自認為對刑庭的每個人的思想都瞭如指掌的。”

“我還沒考慮好，到時我會告訴您的，一定會完完全全告訴您的！沒有半點隱瞞地告訴您！”梅雨媚看見兒子正與一個小夥伴鬥嘴，忙將手機拿到手上，朝兒子喊了一聲：“勵勵，不許與小朋友爭吵。”然後她又將手機放在耳旁繼續說道：“我現在思考著另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蔣紅兵的問題！”

“省院不是跟我們通了氣嗎？已認定了他的立功，改判他死緩了？”

“這個問題不用我去思考，自然有省院的領導去把關，我考慮的是蔣紅兵在接到省院的判決書之後將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這不是很明白？他一定會高呼‘法律萬歲’的。”

“會這麼簡單嗎？那你就太小看蔣紅兵這個人了。”

“難道會，哎，你又有什麼新發現？”常富波實在想不出會有什麼情況出現。

“新發現倒沒有，新思維還是有的。”梅雨媚本來還想說下去的，她看見兒子與一個小夥伴由爭吵到動手了，便急急地說道：“對不起，我兒子與小朋友發生戰爭了，我要去撲火。”

61

星期六，梅雨媚呆在家裡翻著從蔣紅兵老家山洞裡提取的兩本日記的影印件出神，這上面有蔣紅兵寫的一段話，他寫道：“如果我去當一個‘清道夫’，或許在我還沒開始掃除，我就已被清除了。以我個人的能力只能去大開殺戒，讓他們震驚，讓社會震驚。震驚之餘，看看是否能為這個混沌社會起到一個除塵、過濾的作用，看看是否能有人接替我這個‘清道夫’……”

梅雨媚看到這裡，心顫不已。這人怎麼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她成了蔣紅兵手中利用的一個工具，一個被稱之為“清道夫”的工具，是不是這樣的呢？這件事是多麼恐怖啊？她怎麼一下子成了他手中的一件工具？她不明白，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

梅雨媚正蹙著眉頭苦思冥想時，她桌上的手機叫了，她拿起看了一下，是常富波的手機號碼。

“是小梅？在幹什麼？”

“我嘛，什麼都沒幹，在家裡休息！”梅雨媚聽到電話中常富波的聲音是那麼激動，便問了一句，“怎麼，說話的聲音都變了，是不是透過了？”

“是的！透過了！”常富波說道，“透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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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全票透過吧！”梅雨媚笑道。

“是的，全票透過！”常富波聲音仍然很激動，“我自己也投了一票！”

“那肯定得投呀，否則，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別人憑啥相信你，你又怎麼履行自己的職責？”

“我透過後，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你，你是除了參加會議的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