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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師兄!”

慕容之恪剛回西州不久,傅丹鶴病故。

這天慕容之恪正在宮中花園內彎弓射雀練準頭,慕容弋翰攜著四皇子慕容之憫踏雪而來。

慕容之恪與慕容之憫雖為兄弟,但極少見面往來。

一則因為慕容之恪自小就在軍中歷練,二則大妃拓拔顏極為鄙視寧國血統,傅丹鶴也不讓慕容之憫往外跑,只把他拘在宮中讀書寫字。

所以慕容之恪視若未見,抽出羽箭,搭上弓弦,只道:“父皇看我這一箭!”

正說著,天空飛過一雙大鳥,正是西州的猛禽食火雕。

慕容之恪彎弓,箭去恰如流星閃電,一箭洞穿一鳥的頭頸,激射而過,餘力未衰,直透第二頭雕的肚腹。

一箭雙鵰,從空中直墜落地。

慕容弋翰讚道:“好!”

走近前,將慕容之憫的手放到他的手掌中:“之憫的母親不在了,以後跟你們一起住,你母親也已答應。你是哥哥,要好好待他。”

慕容之恪掌心覆有薄繭,卻因練刀,觸感敏銳之極,只覺得掌中的這隻小手柔嫩而冰冷,因緊張微微顫抖,像蝴蝶撲簌著翅膀,一顆心頓時柔和溫軟。

慕容之憫仰頭看著他,一雙眼光華流動,粉妝玉琢的小臉上,一顆小小的淚痣在陽光下閃爍,頸中長長的銀狐毛簌簌而動。

慕容之恪蹲下,已見稜角分明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之憫,叫我。”

慕容之憫輕輕眨著眼睛,聲音清朗,又有一點軟糯的清甜:“大哥……”

戎馬一生只流血不流淚的燕亦帝王慕容弋翰眼圈微紅,低聲道:“你們倆這一生都要相親相愛。”

慕容之恪從十歲起便常住兵營,這年卻一改常態,每日練兵後,都回宮吃住。

春日午後,慕容之恪軟甲未脫,騎著一匹黑色駿馬,直奔入宮,大喊道:“之憫,出來!”

慕容之憫聽到,忙忙的跑出來,歡呼一聲:“大哥回來了!”

飛奔著過去。

慕容之恪大笑,策馬上前,彎下腰來,一把抱起他,放到身前,一抖韁繩,撥轉馬頭:“咱們去馬場,我教你騎馬!慕容家的孩子,沒有不會騎馬打仗的。”

兩邊樹木快速往後倒去,慕容之憫又是興奮又是激動,雪白的臉蛋染上紅暈,眸子寶石般發亮。

慕容之恪大聲問道:“怕不怕?”

慕容之憫道:“不怕!好玩得很!”

慕容之恪的聲音彷彿風吹過刀鋒,俊美的臉上盡是霸悍之氣:“好!等你長大了,也要當個大英雄,為咱們燕亦征戰縱橫,殺盡敢阻擋我們的人,奪盡全天下的土地!”

揚鞭縱馬,豪興橫飛。

慕容之憫遲疑道:“大哥,為什麼要殺人?”

“因為大哥想讓燕亦東臨大海,南抵蠻疆,北至草原,西連烽靜,普天之下,太陽所照耀的地方,都是我燕亦的轄地!”

慕容之憫想了想:“我不喜歡打仗殺人。流那麼多血,佔那麼多地方,也沒什麼用處,西州已經夠大啦。”

慕容之恪勒住馬,跳下馬背,幫慕容之憫矯正坐姿,調節好馬鐙,見他在陽光下春衫輕軟,一尊白玉娃娃也似,不禁笑道:“之憫現在還小,等你十歲了,我就帶你出征,到時候你就會習慣。”

半年後,慕容之憫策馬飛奔,駿馬四蹄幾乎騰空,箭矢般直射往草場遠處。

慕容之恪緊隨其後,對他的騎術極是滿意,微微含笑。

起手教他武功時,慕容之憫卻笨得不堪入目,笨也就罷了,還一臉無所謂,嘻嘻笑著胡鬧鬼混。

慕容之恪大怒之下,手提起來,一巴掌便想打下去,看著他春水般的眼,玉似的肌膚,一臉無辜卻強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