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do;
&ldo;呵……它啊,它昨天被賣走了。&rdo;
&ldo;……是麼。&rdo;
&ldo;要不要看看別的,店裡還有比它更漂亮的。&rdo;
&ldo;不了……&rdo;
&ldo;不買也沒關係,隨便看看吧。&rdo;
&ldo;這樣啊……那打擾了……&rdo;
一切,似乎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我努力想從那些零碎的記憶裡找出什麼不對的地方來,可是做不到。
什麼都很自然,第一次經過他的店,第一次和他的交談,第一杯咖啡……我想像不出一個曾經微皺著眉頭用最含蓄的憤怒說kopi wak是狗屎的男人,他會用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可偏偏是事實,就像我這會兒明明白白自己被麻倒後橫倒在這個房間。
這個看上去像個手術室似的房間,就在被我無意中所開啟的那個狹小房間的底下。被麻醉得神智有點不清晰的時候,我感覺得出自己被背著經過一道狹窄的扶梯然後來到這裡時的情形,空氣中充滿了酒精和消毒藥水的味道,還有隱隱一股燻得人想流眼淚的氣味,這氣味讓我頭很疼,裂開了似的疼。耳朵裡嗡嗡充斥著許許多多喧鬧的聲音,像是哭,像是呻吟,不停不停此起彼伏著,很哀傷的聲音,哀傷到絕望,絕望到聽得人想尖叫。
卻始終不知道那些聲音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
直到那一切漸漸停止,我感覺到眼裡一片模糊的光亮,突然而來的光刺得我眼睛劇烈地抽痛了一下。
想伸手去擋,隨即發現自己的手被綁著,綁得很牢。
&ldo;醒了?&rdo;頭頂一片陰影擋住了光線,讓我的眼睛好受了一點,緩過神看到一隻手將我頭頂那盞燈朝邊上挪了點,零零落落的光照出邊上掛滿了照片的牆壁,還有放著許多裝滿了液體的玻璃瓶。液體的顏色很可疑,那些深褐色的,淺黃色的……這讓充斥在空氣裡那股刺鼻的味道變得更加讓人難受。我想吐,可是脖子硬得動彈不得,只有腦子是清醒而活躍的,我看到他轉身掀開了身後那張塑膠布。然後那股刺鼻的味道更濃了,因著塑膠布里站著的那個人。
那個我在工作室牆壁的密室裡看到的死了的女人。
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固定了起來,這具不知被藥水泡了多久的屍體,它&ldo;站&rdo;在一隻商店裡用來安放塑膠模特的架子上,身體被定得很挺拔,像只擺在店裡的塑膠模特,只是頭借不到力微微朝前傾著,這讓它那雙睜大了的眼睛好象在一動不動盯著我看。
那感覺讓我手心發冷。
雖然明知道她是死的,可這種被注視著的感覺卻並不像是我的錯覺,耳朵裡那片嘈雜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尖銳得讓我腦子一陣刺痛,我發覺她身上那件紅得讓人刺眼的裙子和我身上這件一模一樣。
&ldo;怎麼了,很難受?&rdo;背對著我,那男人又問。
我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可是我很想知道。我想知道在這一切發生之後,那雙曾經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給過我無比安慰的眼睛,這會兒究裡頭究竟會閃爍著些什麼東西:&ldo;你想對我怎麼樣,靛。&rdo;我問。
靛沒有回答。轉眼開始為那具屍體抹口紅,那種鮮艷的桃紅色的口紅。即使在並不亮的光線裡這色彩也清晰得讓人心驚。他細心地在那雙發青的嘴唇上塗抹著,像是平時給那些鞋子噴色時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