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郡主的婚事,也是由內務府操辦的,這些婚禮的規矩,內務府專門派了人來講過,只是這赫舍里氏沒當回事,非得纏著覺羅氏要來見見郡主,如今被松格里當面這樣一說,頓時臉色漲紅。
「是,內務府來教導過,是我們失禮了,郡主莫怪。」覺羅氏是個沒脾氣的,聽到松格里這麼說,連忙道歉。
松格里知道自己婆母的性子,對著她溫柔一笑:「額娘說的哪裡話,如今咱們是一家人,您與我不必如此客氣。」
她這態度差別之大,讓赫舍里氏氣的直喘,但是看著松格里的架勢,赫舍里氏又不敢直接對上,只能灰溜溜的退到一邊,哼了一聲,出門去了,覺羅氏歉意的看了松格里一眼,也追了出去。
喜娘趁機上前道:「郡主,時候不早了,該喝交杯酒了。」
松格里在染香的扶持下坐回了床邊,納喇星德也坐到了她的旁邊,二人取過喜娘遞過來的酒杯,在祝福聲中,飲下了杯中酒。
儀式過後,喜娘說完了祝福話,便帶著眾人退了出去,只留下染香為松格里卸下頭上的髮飾。
納喇星德含笑坐在床上看著松格里,這個讓他等了好幾年的妻子,卻覺著她與傳聞中完全不一樣。
都說雍親王府的大格格性子極好,是個沒脾氣的,他還擔心她與額娘性子都太弱,會被二房欺負,卻不想這新婚之日,她就給了二房一個下馬威,想到他那個心比天高的二嬸一臉怒氣卻不敢多說的樣子,納喇星德就覺著心裡暢快。
松格里卸下了旗頭,洗了臉,披散著頭髮走到床邊,納喇星德抬頭看著她清水出芙蓉一般的容顏,眼神裡帶著期待,正要開口,卻聽到松格里皺眉道:「你怎麼還在這兒?」
納喇星德:……小妻子有點兇啊。
「今日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不在這兒,還能去哪兒?」納喇星德笑眯眯的問。
「呵,」松格里居高臨下的俯視他,「外面的榻上或者外面的地上,你自己選個地方睡吧。」
她對如今的狀況還是一頭霧水,眼前這個不知道是不是她額駙的人,她才懶得伺候!
納喇星德:……其實也可以稍微溫柔一點。
「郡主,今日畢竟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我不留下怕是不好吧?」納喇星德意圖跟松格里再爭取一下。
松格里對著他微微一笑,然後轉頭對染香道:「聽到了嗎,叫人給額駙在外面鋪了床,看好門,不許他出去,可別叫外面人覺著不好呢。」
染香忍笑應是,對納喇星德道:「額駙請吧。」
納喇星德仔細看了看松格里的表情,見她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微微嘆了口氣,也不再糾纏,起身往外間走去,心裡想著,八成是他那個二嬸惹怒了他的小妻子,倒是連累了他,明日定要想辦法哄哄她才好。
納喇星德離開後,松格里一個人躺在床上,仰望著床頂的帳子,琢磨著如今的狀況。
她們叫她郡主,說明如今她阿瑪尚未登基,赫舍里氏對她並不恭敬,說明她阿瑪也沒有記憶裡如儲君一般的地位,但是她阿瑪卻依舊如同記憶力那般疼愛她,郡主出嫁卻自建園子住,這當真如同赫舍里氏說的一樣,與公主沒什麼差別了。
她如今應該是身在夢中,可這個夢做的,也未免太離奇了吧?
松格里微微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睡著,想著,也許在夢中睡著再醒來,她便可以回到現實了呢?
可是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紅色讓她知道,自己還在這夢裡,不知夢境有多長,如今只能是既來之,則安之了。
納喇星德打外面進來,已經是穿戴整齊了,他換掉了昨日的喜服,如今一身青衫,手中持著一柄紙扇,一副瀟灑公子的做派。
「郡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