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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師父說:哪小了?半年的貓仔子都是成年了,三思,你別心軟寵著它們,到時候學藝不精,有他們虧吃。

師父就坐在沙發上睜著眼看著大師父,然後另過臉去小聲說了一句:“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不那般心疼是不是?若是當年爹的親生骨肉在,便不會這般對他罷?”

我就戰戰兢兢坐在最靠近師父扶手邊的那個單沙發看書,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

大師父想來也聽到了,臉色那一下就變了。

咋講?

就像從荒廟裡的羅漢兇臉一下子變成了受到驚嚇的小兔子。

我很想笑,可是我怕他們兩個齊齊打我。更怕大師父不動手,只叫符當把我的俊臉給毀容,所以我只有努力保持面部肌肉不抽搐,假裝眼不斜心很正的在看我已經有些時間沒翻過一頁的世界未解地理之謎。

事實上我的眼根本就不想錯過這樣的千載難逢的好戲。

大師父坐近去,想抱著師父的腰,可師父這回兒犯脾氣了,啪的一下把大師父的手給打了回去,上面清楚一個五指印,挺紅的,立馬就浮現出來了。

大師父就僵了,半天也不動。

師父說:“我這會子心情不大好,先回房了。”

然後起身就走,看也不看大師父一眼。大師父那下子臉就白了,然後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結果撞在了茶几上。

我看著他們一前一後,一個頭也不回,一個背有些佝僂的上樓回房。

我看看符當和符生,兩個小鬼頭也正看著樓上。然後符當帶頭向樓上衝去,符生也不出聲,趕緊跟上。

我自然也跟上。

熱鬧總得看完才心裡舒坦不是?

我們仨把耳朵貼在師父們的房間門上。

這回,估計是兩個人一個氣一個急,沒想起來要弄個什麼空間把聲音隔掉,因此我們還是聽到了一些內容。當然,也得說因為他們氣和急得忘了放小聲了。

大師父有些著急,一個勁在解釋說:“三思,那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你知道的,我愛的,只有你一個。”

“我知道。”

師父的聲音有些悶,像提不起精神。

然後師父又說:“我只是心情不大好,你先出去,我一個呆會兒就行了。”

我們齊齊往後閃,可半天沒看到開門。於是又湊近去貼住房門。

師父有些不大高興的在說:“爹,你先出去,我真的心情不大好想自己呆會兒。”

大師父很緊張,甚至有些像是要哭了,說:“三思,我不走,我就坐在這裡不出聲行麼?我不要離開你。”

這回師父很久沒出聲,我們以為他已經不理會大師父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他長長了嘆了一聲氣,然後響起人躺在床上的那種悉悉索索聲。

那聲長嘆,好像什麼都沒有。我再回想一回吧,就覺得裡面什麼都有,有無奈,有傷心,有不安,有害怕,有焦躁,有不知所措……好像世間所有的不大好的感情都包含在了裡面。

然後我們又聽到了悉索聲。我心裡悶著,這回該是大師父坐在床邊死拉著師父的手不肯放,然後直直的看著師父罷?

我不知道師父們之間的過往,但聽那話的意思,想來,大師父當初是有愛人的罷,甚至是連孩子都有了,所以師父說起符當與符生的事便想了那些過往,因此心裡有些痛楚了。

師父平時是冷冷清清的一個仙人樣的人,可內心裡,其實是很看重感情的。也許是因為愛大師父愛得深,因此,才總在心裡放不下過往罷?不知道師父知不知道這種行為,是叫吃醋?要是大師父知道師父為他吃醋的話,會不會還有這樣的表情和語氣?

房裡沒了聲音。我回神過來看看符當和符生,兩個小鬼都垂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