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口,兩個人都閉嘴了,沉默迅速蔓延。良久,謝安閒才皺眉,以一種半是埋怨半是急切的語氣說:&ldo;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rdo;
他自以為表忠心,聽到沈訣耳朵裡卻是另一種情緒,感覺謝安閒像一隻炸毛的小動物,忍不住想多逗他一會兒,故意板起臉道:&ldo;這樣啊。&rdo;
眼看謝安閒的表情從怒髮衝冠到失落的疑惑,好似陷入了無窮盡的糾結裡,沈訣這才發覺是不是有點過了。他見謝安閒躲閃開目光,唇邊總是掛著的一點笑意消失了,眉間皺起一條很淺的褶,想安慰,又不知從何開始。
只得僵硬地伸手,胡亂地在謝安閒腦袋上揉了兩下,放輕了聲音:&ldo;我開玩笑的,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rdo;
謝安閒想說點什麼,半天都開不得口,在他摸頭的力度中迅速地把無名火遣散,最終有氣無力地挑了挑唇角。
氣氛已經平靜,沈訣安然道:&ldo;我真的很久沒和他聊過天了。&rdo;
&ldo;我是想說,現在我可能偶爾會知道一些有才華的導演預備拍的新作品,你弟弟不是也在學表演了麼……你又不常在國內,或許我可以幫一下忙……&rdo;
帶點委屈的解釋聽在沈訣耳朵裡一陣難耐的酥麻,他點頭:&ldo;嗯,稍後我幫你問問。&rdo;
謝安閒始終記掛此前對方那句皮笑肉不笑的調侃之言,自嘲道:&ldo;沈老師啊,在你眼裡我就那麼容易移情別戀麼?&rdo;
沈訣裝傻:&ldo;什麼?&rdo;
謝安閒大逆不道地伸手在他臉上戳了一下:&ldo;顧左右而言他。&rdo;
這話其實說得很明確了,可他們之間總隔著點什麼,頗有些你情我願然而並不樂意迅速交付真心的意思。謝安閒被他精湛的演技險些騙過,那個動作用盡了他一整天的勇氣,稍縱即逝,做完掉頭走人。
沈訣在他身後目送,等到謝安閒離開後,才優哉遊哉地關上了房門。
稍後自是各回各家了。謝安閒要回到京城去和大哥交接,沈訣又去了一趟沈謠學校,除了關心失戀兒童,還肩負著替謝川導演遊說的任務‐‐謝川要拍一個古裝片,想問沈謠有沒有出演的意思,結果不出意外被打出門外。
他在宿舍走廊上憂心忡忡地跟沈謠學長交代良多,隨後目光遊移到另一個新室友身上,愣了片刻,想起這好像是今年剛得了最佳男主角的那個小同學。
然而這些都不關他事,雖說聽到沈謠最近和某人走得略近讓沈訣有些擔心,他到底還是自我說服了‐‐
我擔什麼心,我還沒物件呢。
若非沈謠是他弟弟,就這個性格,哪天死了沈訣也懶得收屍。
又在上海逗留了一段時間,沈訣接受了幾個簡單的訪談節目,生平第一次在國內說起這些年的經歷。
他少時的自律、學生時代一度對未來迷茫,受到小叔的影響走上表演這條路,之後美國獨自打拼,其實沒有想像中辛苦。談吐優雅得體,節目播出後很是吸了一些粉,沈訣此前太過神秘,真實的自己光是放出一小部分,就足夠了。
沈訣不參加真人秀,也懶得上綜藝去做傻裡傻氣的遊戲。其餘時間都在酒店裡潛心研究餘下來的劇本,直到返回紐西蘭。
北半球的夏天,南半球卻是涼爽得很。沈訣在《雪原法則》裡扮演的東方世界大祭司,終於迎來了第二部劇情線中的重頭戲。
爬雪山過草地,有那麼幾個瞬間,他拖著破爛的戲服,錯覺這是二萬五千裡長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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