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大了說,那就是事關天下安危。皇上要搞新法,也不至於就不將天下安危掛念在心了吧?”
雲錚解釋道:“問題在於秋臨江這個新法的實施……可以預見,會十分有難度,推行起來會遇到前所未有的強大阻力,甚至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朝廷與地方關係緊張地局面。顯陽兄,你說在這種情況下,皇上怎麼可能去動一個在蘇浙贛三省勢力極為雄厚的大幫派?”
李墨訝然半晌,忍不住皺眉問:“這秋臨江新法我也瞧過,當是良法才是,怎麼會出現雲少帥你所說的這般糟糕的情況?”
雲錚搖搖頭:“無非利益二字罷了。”
李墨微微一怔,立即明白過來,苦笑著搖了搖頭,再沒有開口說話的興致。
雲錚見狀,便試探著問:“顯陽兄,你精通機關術,對奇門陣法也造詣極深,這般浪跡江湖雖然稱得上是逍遙自在,可人活一世,不說為後人留下點什麼,至少也該為自己留下點記憶才是!人說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這話並非貶義,須知大丈夫掌權的目的並非是為了弄權、顯權,而是用手中的權勢,為天下蒼生謀福祉!……顯陽兄,不瞞你說,錚雖不才,願做如此之大丈夫!而不願自命清高,說那不為五斗米折腰的鬼話!天下隱士,有幾個是真願意做隱士的?還不是想學姜太公,給自己沽個高價罷了!”
李墨不是沒料到雲錚可能有招攬他的意思,可實在沒料到雲錚的招攬居然如此直截了當,如此……霸氣凜然!什麼劉玄德三顧茅廬的賢名,估計在這位少帥眼裡就跟穿著褲子放屁一般可笑,當下不禁愣住。
雲錚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知怎麼,一見到顯陽兄就這般情不自禁的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李墨聽了這話,心中有些感激,見了自己能說心裡話,那不是把自己誠心誠意當朋友又是怎的?心裡一熱乎,一句話脫口而出:“李墨庸人一個,不知道少帥打算沽個什麼價?”
雲錚一聽這話,大喜過望,當下便道:“我雲家軍之人要得朝廷官職,需要由我父帥上疏陛下,經陛下和內閣同意,在吏部記檔方可,程式頗為麻煩。但眼下錚可以立即委任顯陽兄為我鷹揚衛軍師祭酒,負責軍事參謀以及一干後勤排程之責,只是……還望顯陽兄莫要嫌棄我這鷹揚衛的廟太小,容不得你這尊金光大菩薩才是啊!”
李墨大笑:“墨不過一江湖浪蕩子而已,豈算菩薩?能為少帥廟中一小沙彌心願足矣。”
雲錚一聽,仰天長笑,也不知是不是三國演義看多了,脫口就冒出一句:“顯陽非常人也,吾得與顯陽計事,天下何事可憂哉?顯陽此來,豈若微子去殷、韓信歸漢邪?”
雲錚這話倒是說得順溜,卻把李墨嚇了一大跳。“微子去殷、韓信歸漢”這兩個例子豈是隨便可以亂用的!而且“天下何事可憂哉”這個話似乎也不大應該從你雲少帥嘴裡冒出來啊!
他連忙瞄了雲錚一眼,卻見雲錚放聲長笑,並無別的什麼神色,又不禁有些懷疑,莫非少帥只是豪邁慣了,這話裡頭其實別無他意?可是……豪邁也得有個度吧,一點避諱都不講了?
他心中懷疑,卻不知雲錚話一出口,自己也嚇了一跳。想老子受三國演義荼毒太深了!尤其是曹阿瞞那個嘴巴不把門,夸人沒個邊的大嘴巴。
“使孤成大業者,必此人也”、“天下事竟,欲以後事屬之”、“唯奉孝為能知孤意”、“郭奉孝在,不使孤至此”——這是誇郭嘉的。
“公達,非常人也,吾得與之計事,天下當何憂哉?”——這是誇荀攸的。
“使我信重於天下者,子也。”——這是誇賈詡的。
“豈若微子去殷、韓信歸漢邪?”——這是誇張郃的。
“徐將軍可謂有周亞夫之風矣。”——這是誇徐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