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裝著花的木匣子。正在心裡罵著娘,聽得房門被人一個開合,整個背脊僵了起來,只能保持著半彎腰欲丟東西的姿勢,腦袋裡迅速計劃著為自己開脫的說辭。
“我……皇上要我來為娘娘找對今天賞賜的金釵。”唐青最後冒出了一句可信度相對較高的話,卻在背後人開口的瞬間欲哭無淚。
那人掏出一顆夜光珠驅散一室黑暗。
“你可知假冒聖旨是死罪?”那種玩笑的口氣,聽來正是巫馬軒磁性的嗓音。
唐青不知怎地怒火中燒,一個轉身憤憤看著眼前的人,卻不知道如何反駁。他還是黑衣鑲黃的長袍,在外搭了黑色的氈子,黃色的毛領。
眼前一身黑的女子臉頰微鼓著,倒像是生了氣,最後還是挫敗地洩了氣勢,低頭木訥地站著。巫馬軒想繼續說什麼,最後居然鮮有地化作一抹笑。
“不好好養著身體,你到這兒找什麼?”
唐青抬眼看去,眸光在月光下流轉,比那天上的星子更亮上幾分。
“無可奉告。”話語很生硬,她倒是不怕他。巫馬軒微微眯了眼。
“你要什麼跟我說,我讓人多給你一份。”
唐青很是意外男人的好心,眨巴著眼好奇地打量著他,後來想到黃鼠狼給雞拜年,總是沒安好心的。本來想試探著問他要落魂花,想來機會不大,警匪片裡常說不要打草驚蛇,還是不說為妙。
見唐青不答話,巫馬軒從一旁拾掇出一個小盒子,掏出一個玉鐲子,抓起唐青的手腕就套了進去。
唐青掙脫了幾下,眼睜睜看著鐲子上了手,滿臉訝異地盯著巫馬軒。“做小偷還有賞賜?”
巫馬軒朗聲笑了起來。
“你都說你在做賊了,不偷點東西走怎麼對得起自己。”
“你那麼好心。”唐青總覺得那笑臉後面藏了什麼,卻就是看不出端倪,心裡很是不安。
“自然要罰你。既然身體好了,就幫我回去打水,我要沐浴,由你伺候。”說著便把唐青一把拉出了屋子,餘光落到屋簷,嘴角不禁勾起。
屋外早已等了一眾人,張紅杏遙遙站在正殿門外,見到巫馬軒遠遠行了個禮,他一個抬手免了禮。她再細瞧巫馬軒身邊的唐青,一身黑衣,黑巾蒙面,眉眼間露出的閉月之色較人一眼便能識出,她顯然吃了一驚,而後調皮地向唐青眨了眨眼。
屋簷上,一身青衣的卓天尋注視著遠去的龍輦和龍輦旁緩緩跟著的黑色身影。兩個人攜手走出時的畫面久久不肯從眼前消散。
這一出的結果是,唐青在整個後宮更負盛名。皇上在新婚之夜為渡洞房春宵,封妃之時也未留寢合歡宮,倒是在一個丫鬟房中過了整整一夜,這個丫鬟常日輕紗蒙面,便是選妃時技壓群芳的唐青姑娘。
人一走紅流言蜚語也就多了起來,有人說皇上迷戀這丫鬟只因這丫鬟面紗下有張妖嬈的面容,有人卻說這丫鬟生得尖嘴猴腮,是天下第一醜女,皇上只是念她情根深種,憐憫於她,見她病了就多謝照拂。就在唐青暗自慶幸大家嘴下留情,沒說自己是一臉麻子時,就聽得床邊有人說她其實滿臉流膿。
“你滿意了?”唐青沒好氣地給龍案前單手撐頤的人遞上一盞碧螺春。
巫馬軒抬眸看了一眼,吹了吹茶杯裡漂浮的葉子。
“嗯。”
唐青心裡發悶,一屁股做到龍案前的臺階上。
“地涼,坐椅子上去。”男人掃開眼前的奏章,直直看向矮坐在階上的人。
唐青執拗地不動。地上鋪了絨毯,其實不冷。
巫馬軒手臂夠了過來,一把拽住唐青搭在背上的麻花辮,向上一提。
唐青疼得哇哇叫,連忙起身,一個後退帶倒了案上的硯臺,被一個手臂一帶,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