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被黑豹撲翻的一剎那,劉萬勇以為自己死定了,當摔倒在地的時候,卻發現黑豹不動了,用手摸了摸,在黑豹的腦袋上摸到了大量的鮮血。劉萬勇不禁鬆了一口氣,用力想把壓在身上的黑豹屍體推開。
不料,在一旁目睹這一切的黑豹幼崽卻不顧一切地撲了上來,劉萬勇觸不及防,還沒推開成年黑豹的屍體,粗壯的手臂就被死死地咬住,他疼得用力將手臂往地上一甩,“啪”的一聲,黑豹幼崽的身體狠狠地砸在堅硬的地面上,卻還不見它鬆口,反而咬得更緊,。那尖利卻並不長的刃齒深深地嵌進飽滿的手臂肌肉,劉萬勇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不由大怒,拼命地掄起手臂甩打地面,幾下之後,他聽到黑豹幼崽發出“吱”的一聲慘叫,就沒有再動了,但嘴巴還是死死地咬著劉萬勇的手臂。
這時,洞內安靜了下來,劉萬勇喊了幾聲拉莫娜的名字,過了好一會兒,拉莫娜才撿起地上的手電筒,戰戰兢兢地走過來,見到劉萬勇渾身是血地壓在黑豹身下,手臂上還咬著一隻幼崽,幾乎要哭出聲來。
“快,把我手上這個傢伙的嘴掰開,疼死我了,這傢伙咬得很死,我一隻手弄不開,等下屍體僵了就更難弄了。”劉萬勇對拉莫娜說道。
拉莫娜見黑豹幼崽全身扭曲,死相猙獰,有點不敢下手,但看劉萬勇痛苦的表情,便咬咬牙,上去掰住幼崽的嘴,閉上眼睛用力一掰,立時就見到劉萬勇手臂上下四個清晰的小孔,鮮血像泉水一般湧了出來。
劉萬勇也不顧那麼多,活動了一下手臂,忍著疼痛兩隻手一用力,把壓在身上的黑豹屍體推開。他站起身子,檢查了一下傷口,便從衣服上扯下一塊佈讓拉莫娜幫忙包紮一下,同時摸了摸後背,背上的衣服破了,還蹭破了一大塊皮。他又看了看地上大小兩具黑豹的屍體,說道,“唉,這對母子命喪我手,也是無奈之舉,咱們走吧,就讓這個山洞作為它們母子的墳墓好了。”
外面的天已經微微亮,林子裡涼嗖嗖的,劉萬勇大致判斷了一下方向,就帶著拉莫娜沿著來時的路返回。這一路他們走得很小心,每到一處視野開闊的地方都要躲起來觀察一番,以確定追他們的那些人真的不在了。一直到了夕陽西下,他們才再一次見到來時的那條小溪,由於連續幾天暴雨的關係,水面暴漲了許多,溪水也變得渾濁,原本紮在溪邊的帳篷早已不見了蹤影,幾乎可以確定那些人真的走了。
面對湍急渾濁的溪水,劉萬勇又開始犯難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強行遊過去也是很危險的。他繞著溪邊走了一圈,沒有發現有其他更好的方式可以過去,無奈之下只有等待,兩人就在溪邊的灌木叢裡過了一夜,打算等水流減小的時候再游過去。
雨停了已有兩三天,小溪的水流可以說是在持續減小,到了次日的下午,劉萬勇感覺水流又小了一些,便決定不再等待,和拉莫娜一起下水游過去。渾濁的溪水刺激著劉萬勇的傷口,極大地影響了他的力量和速度,有一下還險些被沖走,好在拉莫娜的游泳水平也不錯,及時拉了他一把,兩人這才安全地到達對岸。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快兩天沒吃東西,已經一刻也不願意在山裡多呆,強忍著飢餓,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堅持趕路,終於在太陽下山之前重新回到卡修拉霍,並且還趕了上最後一班開往附近城市的班車。
車裡的其他乘客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這對狼狽不堪的男女,但他們絲毫都不在意,上車一粘到座位上就呼呼地睡著了。經過三個小時的車程,汽車終於到達一個叫作薩特納的小城市,拉莫娜此時除了一身髒兮兮的衣服已經身無分文,好在劉萬勇的小揹包裡還有一些溼漉漉的印度盧比,兩人急忙找了一家過得去的酒店,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換上乾爽的衣服,又美美地吃了一頓飽餐。
在睡覺的時候,劉萬勇感到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