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頭腦清明後,再次看向這座黑色聖山,此刻又是另外一種情形,依然奇峰羅列,但不會再有那種讓他跪倒膜拜的感覺。
“大家注意保持頭腦清醒,這個山有古怪。”
聽到顧元嘆的話,還在震撼的眾人紛紛站了起來,“怎麼啦?”
“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啊?”
等問完後,眾人又想起了一件事。這個說話的小年輕很可能是一個恐怖的大神通者,不是他們能隨便質問的。
滿臉如蚯蚓般刀疤的沙昱,咳嗽了兩聲說到:“常年封禁的山脈,氣場穩定,一旦有生人入侵會破壞這個穩定鏈,輕則令人產生幻覺,重則唿吸急促,當場死亡。”
“您說的不就是毒瘴的一種嗎?”金和頌問到。
“不是,毒瘴是毒瘴。如果非要說的話,這種氣場應該是某種強橫生物散發出的體。味,混合了山脈的精氣形成的一種保護膜。”
沙昱的一番解釋不僅讓眾人連連點頭,就連顧元嘆都不由對他刮目相看,走上前問道:“你傷勢怎麼樣?”
沙昱早就猜到顧元嘆的身份,只不過一直沒說破,此刻見他主動關心自己,臉上橫七豎八的傷疤抖動了一下,聲音低沉道:“還能堅持。”
老頭是一大戰力,損失了實在是太可惜,他想了想拿出了瓶【魔法藥小】,“張嘴。”
沙昱看了眼他手中蒸騰著藍色氤氳的藥瓶,眼裡裡頓時升起一抹驚訝,但隨後立刻張開了嘴巴。
把藥水灌進去後,顧元嘆便轉頭不再看他。
魔法藥小在後天之前效果非常好,但是一旦步入後天,效果立馬大降,甚至他現在喝魔法藥小根本就沒有任何效果。
而這個老頭內力渾厚,已然是宗師境,魔法藥也就幫他治療一下內損,不會給他增加什麼內力。
顧元嘆沒看見,當他轉頭時沙昱眼角卻有一滴濁淚滑落。
他自小失孤,被人販子拐賣進了深山老林裡。荒蠻野地沒有教養,那收買他的人家也不把他當人看,動輒往死裡打他。
有一次被打的狠了,他逃進了山裡。
風餐露宿,食不果腹,但性格執拗的他死也不回頭。而且他知道一旦回去,說不定能被活活打死。
山裡豺狼虎豹,毒蛇勐獸多不勝數,在這樣的環境下,他鬥鬣狗、搏兇獸,數年下來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
後來在山裡無意間發現一本內家拳普,他哭練不綴,等武功小成後便出了山。
可惜迎接他的不是鮮花掌聲,而是無數歧視的白眼。很多人一看他那恐怖的臉,嚇得連連後退。
而他沒有身份戶籍,再加上形象醜惡,動不動就被帶入派出所調查。
工作方面,就他這個形象,加上沒有戶籍,打工誰敢要他?
生活方面,吃飯進餐館把人家客人嚇走,買東西服務員嚇得不敢靠近,連洗個澡,澡堂子老闆都讓他下回到別家去。
他沒有親人,沒有愛人、沒有朋友,如一條受傷的孤狼般,在塵世間遊走著。
這麼多年來沒人關心過他,他病了沒人知道;他受傷了自己舔。舐。著傷口;渴了餓了都是自己找東西吃。甚至武功練到登堂入室後,別人對他還是隻有怕沒有敬。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還是這蒼天瞎了眼,註定讓他沙昱孤苦一生。
扭頭在眼角抹了一下,沙昱沒再多想。
世人欺他、傍他、辱他,嫌惡他,不是一個小小的善意舉動就能令他千瘡百孔的心復原的。
……
“走吧~”
眾人打起精神沿著黑色山脈腳下朝前走去。
這座黑山龐然沒有邊際,眾人走了半個小時,除了參天古樹還是參天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