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以久,仙修之士一旦在凡界修得功德圓滿,自該飛昇昊天,此事原為天經地義,也無人去想這背後的天地玄機,可如今因這飛昇殿被毀,我等被逼困守幻域,而你我諸人,又生出這不堪的變化來,這才讓呂某明白,原來仙修之士若是到了一定境界,那凡界就是呆不得了,只因修行之道,如逆水行舟,不前則退,若是我等還這般渾渾噩噩,只怕等不到壽限到頭,就會生出極強心魔來,到時定是慘不堪言。”
袁公連連點頭道:“呂兄此言極是,這近年來,我也覺得有不妥之處,可每次心中煩燥,都覺得是因不得飛昇之故,如今看來,我等的修為的確是在緩慢退步了。”
他瞧了瞧歐陽公,道:“歐陽公退步最為明顯,在袁某想來,恐怕是因為這女色之戒,本為仙修第一大戒,歐陽公近年來一味濫情,才會終有此報。”
歐陽公被他說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是發作不得,只因這袁公已是仙修中乘,修為高過於他,又知他最是直腸直肚,此話雖是無禮,也是他向來的脾氣。
不過他自是不肯服氣,道:“若論貪色好欲,呂公也未必就弱過我了,怎的呂公的修為仍無下降之兆?”
此言倒是有理,諸修都齊齊看向呂公,看他怎樣說來。
第0631章懸崖勒馬不為遲
聽到歐陽公的提問,呂公也不急於回答,而是將原承天喚到面前來,問了名字,這才含笑道:“我此次喚你前來,其實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原是我答應過宗主,要將本宗的兩大心法加以完善,如今總算完成了。既是你來了,也就免得宗主再派人來此。”
說罷,身邊的白衣女子就取出一個玉簡來,捧在手中。
呂公隨手取了來,就交到原承天的手上,原承天道:“晚輩定不辱命。”
將玉簡在手中一握,卻是大奇,原來此簡併沒設有禁制,自己只需用禪識一掃,儘可得窺這簡中秘奧了。
呂公見原承天的神情,就是一笑,道:“你既是本宗弟子,這心法又怎會瞞你,莫說你是本宗的雙特奉,便是尋常弟子,別宗修士,我這心法也不怕別人學了去。”
原承天道:“前輩雅量,晚輩望塵莫及。”這句話著實是肺腑之言了,像宗門心法這種極大秘密,此人竟然視為平常,絕不怕人得窺,這種胸懷,的是世間罕見了。
呂公點了點頭,讓原承天退回原處,這才轉向眾人道:“實不相瞞,自五十年前,我自感心境有變,修為稍減之後,我已盡數遣散姬妾,如今也只留下玉莞,玉貞二人罷了,而此二人,名為我的姬妾,實為我的弟子。而我留此二人,亦是別有玄機。”
諸修這才恍然,想當初這殿中的確是日日歌舞,絲竹不絕的,如今倒是冷清了下來,諸修原以為呂公只是厭倦了尋常脂粉,獨留下玉莞,玉貞這兩位絕色女子罷了,不想他卻是早就痛悟前非。
歐陽公苦笑道:“呂公,呂公,你既知美色誤人,為何不早點點醒我,害我沉淪至此。”
呂公嘆道:“其實這貪慕女色倒是小節,倒是有一樁大事,我思來已久,卻不敢肯定,終是前些年得了敝師兄的點悟,這才明白過來,當時我便想急急將諸位找來,可惜諸位皆是閒雲野鶴,等閒也是見不著面的,而我又坐關了十餘年,因而遲至今日,方才有此一會。”
袁公道:“敝師兄數十年前已入昊天,後來聽說他不忘宗門大恩,返界傳功,卻不知留下怎樣的話來?”
原承天心中暗忖,自己在玄焰谷時,聽那巨禽說起過,有位天一宗修士曾在玄焰谷中修行,因被玄焰谷的法則限制,難以出谷,後得巨禽相助,才離谷而去,終於飛昇昊天,看來呂公說的師兄就是此人了。
呂公道:“敝師兄數十年前與三十餘名仙修大士同飛昊天,不想其他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