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顯姓揚名,也非原承天之志,御魔之戰為他博來的名頭,也只是意外罷了,實可為憂,不足為喜。
那依巫坐在原承天的身後,抬起頭來,就能瞧見原承天的背影,原承天的一舉一動,又怎會放過一處,心中只覺得無比的平安喜樂。
她忖道:“不想此次重逢,竟能坐在這裡瞧著原大哥,也不用尋什麼藉口,哪怕定定的瞧著,別人也不會生出疑惑來,能這樣瞧上十日,我哪裡還有什麼遺憾。”
至於原承天所傳的器修之道,她自是一字不漏,盡記在心中,她本就仙基極佳,靈慧無雙的,器修之術縱是繁難,以她的心性,也是不甚喜歡,可既是原大哥一片心意,又怎能辜負了。
而她心中更存了一絲痴念,想來日後再念起這些器修之術時,就好似回到今日一般,就可以此情此景,打發漫漫永日了。
原承天怎知身後的依巫心中轉了這麼多的念頭,他知道此事一了,依巫自然要回她的海蛟族,做她的首領,只盼能在這短短的十日之中,多教會依巫一些玄承,也好讓她這個首領做得風風光光才好。
九日時光彈指而過,這一日就該諸器歸一了。原承天正想指揮神蛟,陸沉星,玄焰啟爐,就聽一個女子的聲音自殿外傳來:“神蛟聽了,今日是你投納門庭之日,你莫要打錯了主意,惹怒了周祖,否則周祖盛怒之下,七寒海便成了死海一座,你縱是不為自己打算,也需為你這些徒子徒孫著想。”
說到這裡,那女子就是輕輕一嘆。
原承天暗道:“這女子莫非就是玉貞,當日她在呂祖席上調酒配茶,倒也不曾開口過。聽她話後嘆息之聲,對周祖的行徑也是瞧不過眼,只是不敢違拗此人法旨罷了。”
用神識向外探去,果然就是呂祖的女弟子玉貞。
神蛟聽到玉貞此言,忍不住怒氣勃發,冷冷的哼了一聲,也幸好他知道此刻極是關鍵,不敢大意了,一直在努力的抑制胸中怒氣,否則真要發作起來,這座洞府怕也要被掀個底朝天了。
而除了神蛟之外,其他諸人聽到玉貞的傳言,神情也是各不相同,陸沉星自是渾不在意,玄焰卻是好奇抬頭,至於海蛟族三名弟子,則是嚇得臉色大變了。
那仙修大士是何等的手殿,若是殺將進來,雖不會將三名真修之士放在眼中,可城門失火怎能不殃及池魚,一旦雙方動手,這條小命是保不住了。
三人雖不畏死,但因做錯事自盡和死在別人手中,這滋味卻是大不相同。
唯有依巫倒是鎮靜如恆,那玉貞說了什麼,她又怎會記在心中,眼瞧著百嶽刀器成,與原大哥相處的時光,也是一刻短去一刻了。
原承天暗道:“此刻情景,正可動用‘梵’字禪言。”口中誦出此字禪言來,空中現出一個斗大的“梵”字,忽的無風自碎,化為無數粒極細微的金屑,向殿中諸人頭頂落去。
也不等落到頭頂,那禪言金屑之影就化為烏有,不過殿中諸人齊覺心中一靜,別說外面只是玉貞傳言,就算是周祖親至,也不會心境起伏,這禪言之妙,竟至如斯。
神蛟嘆道:“原兄於仙修諸術,竟是無所不修,端的是世間奇才,本座反倒要承你安撫,著實是慚愧了。原兄只管依法制器,若有事故,自有本座承擔。本座就算萬死,也絕不會讓一人踏進此殿。”
原承天道:“此女名叫玉貞,倒不是為虎作倀之輩,也只是礙事於身份,被迫來傳話罷了。那周祖一時片刻,怕是來不了,蛟兄倒是可以與之周旋一二,拖上半日也好。”
神蛟道:“此計大妙。”
他當即將聲音凝成一線,將話傳了出去,也免得聲線一開,影響到爐中的器物。它說道:“還請玉貞仙子稟上週祖,投納周祖門庭,事關七寒海億萬子民,本座雖是七寒海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