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氣居然只有拳頭大小了,比以前少了四倍左右。他想著完蛋了,莫非要變成普通人了。
他一溜煙的跑到偏僻處,集中仙力,影身飛昇,果不其然,越往上,身子也越來越重,仙力消耗極快,拳頭大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眼間變成鑄幣大小。
若不是他已經隱了身,一定會有無數人看到他那副衰樣,只見,季白憋紅了一張稚氣未脫的包子臉,一雙稍顯圓潤的桃花眼,死死盯著右手上指尖那團泛著金光的小圓團,左手死命上下滑動,就像是溺水的人那樣,明明沒什麼左右,仍拼著吃奶的勁頭往上躥往上躥,心裡急切的唸叨著飛呀飛呀。可是自己的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越來越重,越來越重,一個勁兒的往下墜,落的速度也明顯越來越快。
只聽咚的一聲巨響,地上的灰塵四散,季白已經屁股著地,摔在地上齜牙咧嘴,感覺屁股都摔成八瓣了。接著,他眼神渙散了一下,不管不顧又集中仙力往天上蹦去,手中的仙力轉順即逝,才不過一人高又摔了下來,這一次,他竟然覺得比第一次摔得更疼,哆嗦了一下,瞬間不知所措!他根本不怕自己變成普通人,怕的是前事種種皆是夢。好吧,他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心中那個愈加強烈的念頭:最怕的是再也見不到那個人。
當季白慢慢認清上面的人可能不會來了,第一次覺得該認真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他文不成武不就,整一個廢柴,就這張慢慢抽條的臉能看。這模樣14、5歲的樣子,和初次穿了的那個病秧子身子相比,至少無病無災的。除此之外,就認識那個李牧之和言芙。言芙就算了,小丫頭一個,正忙著嫁人;李家小子,人圓滑了些,但並不壞,自己救了他一命,這麼住在他府上快兩月了,家裡人也沒什意見(沒爹,娘死了)。
季白收拾收拾心下的失落與不甘,認為先做點什麼過下去。虧當病秧子時,應了那句久病成醫的老話,季白認為自己肚子裡也不是一點東西都沒有,乾脆到李家小子家藥鋪裡學個一兩年的,以後做個行醫的也不錯。
於是,行動派季白當即向李沐之說明了自己的想法,順便借了些銀子在離醫館不遠處租下三間房屋,買了些簡單的日常用品住下。第二天便在張氏醫館裡做起學徒來,再加上那張臉著實生得不錯,又是東家的救命恩人,醫館上下對他更是熱絡。
此地是武定侯的封地——琢陽。張大夫今年已72歲高齡,滿頭鶴髮,面帶慈祥,笑起來像個彌嘞佛,遠近聞名的大善人,此處最有名的大夫,同時也是李牧之的外祖父。自己的孫子醫術平平,在經商上倒是有些天賦,又有兒子關顧著,雖有些不端(好色),但終歸是自己那可憐的女兒剩下的獨苗,因此對這孫子也是很喜愛的。這位姓季的小夥子救了孫子,品行上也沒什麼問題,關照關照也自然順理成章。這是張老初時的想法,待兩個月過去之後,張老豆大的眼睛笑眯了,高興了,本想這季白看著年齡也有快15歲了,學醫雖也還行,卻也錯過了最佳時間,可誰能想到,這小孩兒挺聰明,而且好像有些基礎,說是跟父親學過;加上又有個好記性,學什麼都快;爹孃都不在了也怪可憐的。他這一高興一憐憫,破天荒的將季白收作自己的關門弟子。
他哪知道季白之所以這樣都是因為自己那世是個藥罐子,基本上亂七八糟的病都得過大半,自己也是真誠鑽研過一陣,久而久之的自然知道許多。
就在最近這個月初,本地最大的官,武定侯的頭風病又犯了,張老被侯府的管家請去侯府為其診病。隨著侯爺的年齡一年年的增大,頭風病反覆發作的頻率也就越高,這位曾經在戰場上叱吒風雲,將四方來犯的敵國將領嚇得聞其名而喪膽,紛紛來朝朝拜。如今不過51歲的年齡,卻被這頭風病折磨得夜不能寐,白日稍有倦意,也會發作得厲害。這人要是沒了睡眠,火氣也會壓抑不住,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