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洛夜微微皺了皺眉,判官府的管家立刻上前驅趕了那些議論的小鬼。
“八爺,這邊請!!”管家躬著身子在前面帶路,今日可把他忙懷了,一大清早,就來這麼一下,判官把府邸上下翻了一篇,居然在孟婆嫁妝盒子裡找出封離別信,意思明瞭:我不和你過了,我找真愛去了。哎喲,我的姑奶奶,您這是唱的哪一齣哦!看著那平時斯文有禮的人一下子臉色全黑,管家嚇得腿都軟了。心下急,腳上卻不亂,管家將府邸的人安排妥當,派人傳話去了。
洛夜來到判官府後院,極目所至,便是那開得奼紫嫣紅的一池子睡蓮,一葉扁舟飄在池中,判官一身白衣仰躺其中,一壺酒,一隻簫,簫聲幽嗚悽清,如泣如訴,若虛若幻,含蓄深沉,餘音嫋嫋,不絕如縷。
洛夜微一蹙眉,旋身飛入其中,落與船尾,“既然捨不得,為何不追回來?飲酒吹簫有何用?”
吹的是相思,飲下的是愁,不過這思的是誰?是孟婆麼?
“是我對不起她!”深深的發出一聲喟嘆,判官起身,盤坐於船頭,仰頭喝酒,“罷了,既然這事如他所願,我放手又有何不可。”
洛夜看著那人滿面愁容,嘴上說的話是輕鬆,可不知心下……
突然一股異香襲來,臉色一凌,洛夜屈指一彈,晶瑩的露珠離手,瞬間打掉判官手中的酒壺,“忘憂!”
世人皆知,死後的人投胎時,都將在孟婆處喝一碗孟婆湯,忘記所有煩惱、所有愛恨情仇,徹徹底底地與前世做一個了斷。卻不知這孟婆湯是以忘憂為原料,加上世間人們一生所掉下的淚而製成。
而若獨獨喝了忘憂,則會沉睡千年,三魂七魄散落世間,一切往事縹緲雲煙,淡然散去,千年之後又是千帆輪迴。前世今生,永世不得相見。
當冥主匆匆趕來之時,判官已經不負責的沉睡了。
一向樂天的冥主這下可抓狂了,看著自己幾千年來最靠譜的助手睡死在床上,他焦躁地在屋內來回踱步,“季白呢?”
“睡了。”洛夜負手而立,一臉的理所當然。
睡了?冥主深深地吸了口氣,他發誓最近要是再有誰敢在他面前提這個字,他就把他卡擦了,有權就是這麼任性。看了一眼自家的弟弟,鬱悶地搖了搖頭,哎,我的天,不行不行,一定得想想法子,把判官拉回來,要是靠這兩隻,可想而知,他悲催地發現自己以後肯定是忙死的節湊,而且木有夜生活!
☆、第十八章(捉蟲)
季白迷迷糊糊地醒來,一拍腦袋,壞事兒了,孟婆私奔了……
然後,望著對面那個身著青色羅裙的豔麗女子,他驚呆了,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消失的不只有孟婆。他表示自己的頭皮都快炸裂了,尼瑪,這是個什麼鬼。孟婆私奔了?特麼的物件居然是自己。
當然他明白自己其實是被綁票了。此時,二人正坐在一輛馬車裡。季白連忙推開車窗,外面漆黑一片,將靈力匯聚於眼中,再看,周圍荒蕪,偶有枯骨零落,幾隻夜鴉盤旋在一顆光禿禿的樹幹上,發出嘎嘎的叫聲,好像不是幽都的地界,也不是人間。
逃吧!季白眼珠一轉,摸了摸鼻尖,向窗子一縱,砰——的一聲彈了回來;季白再接再厲,捏了個穿牆決,砰——又一次彈了回來;季白仍不放棄,往車頂鑽去,毫不意外,又收穫了一個鼓鼓的大包。他疼得呲牙咧嘴,面容扭曲,終是老實了。
“嗤——你還真是一點沒變。”坐在對面的孟婆看著季白自己折騰,掀了掀褶皺的裙襬,嗤笑著說。
“大姐,你這是要鬧哪樣?”季白吹著撞傷的胳膊,奶奶的,這是什麼術法,借力打力反彈術?腫麼可以這麼痛?
“我知道,崔判官是無趣了點,呆板了點,可您老也不應該離家出走啊!”走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