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讓人家發現 ,發現了就不叫偷了。”
“不行。”
“哇……手指好疼啊,好疼啊……”華逸柏早就想好了,實在不行就撒嬌。
忽然間好像有了個小弟弟,子珊捂著耳朵,忍無可忍地喊:“好啦,偷魚去!”
“走啦!”轉眼烏雲散去,滿臉笑容燦爛的華逸柏追著進來,拾掇著要她穿上厚厚的衣服。
既然都說偷了,子珊決定索性陪他瘋一回。
吃完早飯兼午飯,武裝完畢,兩個人偷偷摸摸地走進那塊河塘。氣溫的原因,池塘裡的淤泥有些凍結,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他拄著木棍,小心翼翼地攙著她,每走出一步,他們都會心一笑。
摸得流了一身的汗就三條魚,卻已經摔了兩跤,他們坐在髒兮兮的河灘上指著對方笑,趁著對方不在意往對方臉上抹泥。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魚塘主指著河塘中的兩人呵斥,他們只得灰溜溜地上了岸,乖乖地付了的三倍的買魚錢。魚塘主倒也客氣,拎著他們摸的三條小鯽魚看看,又送了四條大鯿魚給他們。
看著魚塘主離去的身影,華逸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嘆道:“偷魚的孩子,你傷不起。天吶,怎麼這麼腥!”
“你聞聞……”
“去去去,臭死了,誰讓你偷魚!”
“你不也……誰說的,咱是買的好吧!” 。。
年
大年三十,子珊婉拒了遠房舅舅的邀請,因為今年不是她一個人。是兩個人——餘子珊和華逸柏的年夜啊!他們包了些不中看的餃子,甚至沒有煮熟就急著往嘴裡塞,尋找寓意吉祥的硬幣。
吃過年夜飯,兩人陷在沙發裡,捧著爐子裡剛烤的紅薯,邊啃邊看春晚。沒有冗長的談論,偶爾看著彼此笑笑。這棟老房子裡,很久了,才響起放肆的笑聲。
就著紅薯,他們喝了點乾紅葡萄酒,那沒有任何甜味、味酸略苦的味道讓子珊直搖頭。但為了不讓華逸柏嘲笑,逞強地喝下幾杯。
外面驟然想起“噼噼啪啪”的爆竹聲,子珊放下酒杯,爬上天井裡的樓梯看焰火。
“這樣看會不會舒服點?”大衣披上子珊的肩膀,華逸柏在她身邊坐下,把她的頭搬到自己腿上。
“嗯,真舒服。”夜色中子珊的明亮的眸子流露著喜悅,臉上紅撲撲的。
“你欣賞我什麼?”華逸柏打破了寧靜。
“……不是……”
“別說謊啊,你房間貼了那麼那麼那麼那麼多我的海報。”華逸柏得意地說。
“嗯,你跟我想象的那位一模一樣或者說是我捏造了你,你是我的!”子珊連上他身上的味道,像受傷的小獸般將自己藏進他的懷裡。
“吆兮?這麼直白!”
“呵呵,喝醉了嘛,別當真!”子珊痴痴笑了。
“……你的愛比一個大城市的人還多,也能容納任性的我,偶爾小小的錯,就讓這樣一場風波,摩擦出回憶的泡沫……”周圍忽然安靜了下來,他哼著歌,輕撫著她的頭髮,子珊都快睡著了。
半夜,隱隱約約地感到有東西在腳邊爬動。子珊扭開臺燈,一隻老鼠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倏地躥進被子裡。她下意識地輕喚了一聲,就聽到了華逸柏的腳步聲。
“怎麼了?”華逸柏見敲門沒反應衝進來。
“老鼠。”子珊躲到華逸柏身後,指著床上的被子。
“呵呵,膽小鬼。”華逸柏拍拍她的胳膊,走到床邊,掀起被褥。老鼠躥出被褥,沒捉到。
“怎麼沒把房間裝修一下?你看,那邊牆角的石灰都剝落了,這兒應該是老鼠的藏身之處。”華逸柏移開床,看到幾個拱形的小洞,想必老鼠已經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