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剛進門的褚瑞。
“兒臣見過父皇”,褚瑞恭敬地單膝跪地;在得到朝皇的允許後起身,立在一側,“不知父皇喚兒臣前來,可有要事?”,自從昨日從太醫院拓寫了一份冰亦丹的藥方之後他就一直閉門研製,剛有點兒頭緒就被朝皇派人叫來。
“嗯”,朝皇沉聲,“是關於冰亦丹的。”
褚瑞面上露出一副瞭然的神情,“兒臣愚昧”,這冰亦丹就算他真的摸索出了熬製的方法又能如何,沒有藥引他們一樣熬製不出藥丸來,如果當初朝皇夠爽快交出楚雲飛,或者朝皇肯吃點兒虧自己派人去千金坊買成藥,事情也不會到現在這一步。
其實褚瑞想明白的事情朝皇又何嘗不明白,他癱坐在龍椅上,望著雕花樑柱呆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朕已經派人去請了雲氏夫妻,朝歌鼠疫盛行,解除刻不容緩”,只要一想到整個朝歌範圍內每日裡因為鼠疫而死去的老百姓,他就覺得難受。
在這個時代,人數可以決定一切。
國力、財力……
再多都不如人力來得重要,沒有人一切都是枉然;所以有些事情已經拖不得了,趁著現在還來得及;他派人將褚瑞叫來也只是希望沐九兒能看在褚瑞的份兒上不要獅子大開口罷了,經過這場鼠疫,朝歌已經是元氣大傷,只怕沒有個十幾二十年是難以恢復了,其間還不得不提防其他兩個大國,甚至一些小國,畢竟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的。
“雲氏夫妻到”,傳音太監的聲音再次響起,朝皇立刻緊張兮兮地看著門口處。
“草民見過皇上!”“民婦見過皇上!”
“免禮平身”,朝皇大手一揮,“兩位請坐”,說罷,看著一旁的黃公公厲聲喝道,“還不快給雲公子和雲夫人上茶。”
“是”,黃公公躬身退出去,然後飛快地就有人端著茶水、糕點、水果上來。
沐九兒看著坐在對面的褚瑞,微微一笑,“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了”,褚瑞也淡淡的應了一句,兩人之間非常的默契。
朝皇感受到沐九兒灼灼的目光,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張了張嘴,卻始終發不出聲音,好半晌,沐九兒看夠了朝皇的窘態,這才淡淡的開口,“朝皇,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關於朝歌的鼠疫,我可以幫你解除”,她並沒有用敬稱,在這個時候,她也只是個商人而已,至於對方,也不過是顧客。
買賣買賣,有買有賣,大家自願也不過是場交易而已。
朝皇神色瞭然,視線定格,在第一次見到這位姑娘的時候她就敢給他臉色看,現在也是,她是位非常聰慧的姑娘,所以他只靜靜的等著接下來的條件。
“首先大皇子的事情我可以退一步,不過我的底線是終身圈禁,如果有一日他膽敢踏出宗人府一步,我會立刻派人追殺,不死不休”,沐九兒冷冷地說出最後四個字,眼中劃過一道嗜血的精光,她抬起等著朝皇表態。
朝皇也沒有想到沐九兒竟然會提出這樣的想法,不過這個條件已經好很多了,他遲疑了會兒點點頭,“這是自然”,楚雲飛犯的錯就算是斬殺也都足夠了,只是終身圈禁而已,反正人沒死就行。
“這第二點嘛”,沐九兒不鹹不淡,“朝皇知道的,我是個商人。”
正所謂在商言商,拿人錢財才替人消災,如今這朝歌偌大一國的鼠疫,世界上除了她再無人能由此能力解除,所以這件事情成與不成就觀看朝皇的態度了。
褚瑞看著沐九兒,在心中搖搖頭,他就知道這九兒能如此爽快地放過楚雲飛絕對不是無條件的,既然她放過了楚雲飛,只怕後面,父皇不得不大出血了吧。
朝皇低著頭沉思著,上次因為購買藥方的事情,國庫已經去了大半,而現在他們談論的價錢只怕比起那藥方要貴上十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