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胡老寬袖一扶,當真是無法無天了,“九兒現在如何了?”
風墨神色悠悠,“那村子裡的王老說九兒許是在雲山上食用過什麼,身體的傷已經大好了,只是額頭上的傷口隱隱有些發炎。”
“怎麼不讓保安堂的人去?”當時他讓風墨看著辦,這風小子難道就不知道找個醫術好的大夫去。
“那王老醫術卻是不凡的,只是缺了些藥材,我已經派人送去了!”風墨撫著額頭,當下把自己的考量說了一遍,既然九兒要在那高家村立足,看起來那王老在村子裡的地位也是不低的,若是讓保安堂的大夫過去,不是赤裸裸的不信任嗎!
胡老倒是想差了這一頭,捋了捋鬍子,又一杯酒飲盡,“如此九兒是沒有大礙了?”
“只要額頭上的傷好好養著不惡化,身體是沒什麼大礙只是若不好好照料額上的傷,怕是會……毀容了”,風墨斟酌著,這流雲國對女子容貌還是比較苛刻的,不管傷口大小,只要在面上都會被視為毀容,而毀容的女子……不用他說,胡老也是知道其中的輕重的。
胡老原本夾菜的手一頓,懷中不足半個巴掌大的扁平小盒,“行了,派人給九兒送去!”
“是!”,風墨說著稍頓,“只是我臨走時,九兒說了要閉門謝客十日,為亡父亡母啟靈!”
胡老臉色一沉,“既然九兒要為父母啟靈,閉門謝客,那這次就此作罷,若有下次”,胡老嘴角微勾,身上散發的氣勢讓薛雲都避讓三分,“哼!”
風墨見目的達到,悠悠告退。九兒既然這麼做了,必是有自己應對之策,若這位祖宗偏要去,他才會擔憂。人家縱然礙著他們的權勢不敢說啥,但暗地裡對九兒的名聲總是不好的。一個仗勢欺人的帽子扣下來,她一個女子如果封住眾人悠悠之口,像現在這樣晾一晾最適合不過了。
“呵呵,老夥計,看來你那孫女的日子,過得不太舒坦吶!”薛巿抿了口酒,悠悠嘆道,胡老卻是心裡一堵,這個老傢伙明明知道自己心疼九兒還故意在他面前,“哼,先讓那兩個刁民蹦躂幾天,九兒喜歡自己動手,我要是給她解決了,九兒可是會怪我的!”
薛巿搖搖頭,這個傢伙,“行了,說說吧,蘭州城的事情,你怎麼看?”他不信,憑著這老夥計當年對胡夢的疼愛會真的不聞不問。
“怎麼看?”胡老冷笑一聲,那人既然知道蘭州城那丫頭是胡夢拼了命保住的女兒,如何能不知胡夢是他最疼愛的後輩,既是知道還敢光明正大地算計,那自然得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看著對面的薛巿,“若是有人宰了薛雲,你會怎麼看?”
薛巿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噎在喉頭,明知道那薛雲是他薛家這一輩最爭氣的孩子,也是與他血緣最近,最疼寵的後輩還這樣說,這是報復吧,赤裸裸的報復!
“那人表面上兄友弟恭,父慈子孝,暗地裡那個不是擁兵自重,暗裡稱王,想要就此拿下青蘭二州,只怕他吃不下”,胡老沒了之前的溫和,爬滿皺紋的臉上煞氣畢露。
“老夥計,那你的意思是”,薛巿沾了酒水在石桌上寫下一個字,胡老臉上晦暗不明,“老傢伙別光看我笑話,你薛家當年雖未封城,可在京城也盤踞了上百年,那人既然選擇拿青蘭二州開刀,你薛家未必會好過!”
“得得得”,薛巿擺著手,就知道這老夥計叫他來準備好事兒,可憐他竟然還巴巴的來了,“說吧老夥計,當年若非有你,我早已是一副白骨;你有什麼事,我自然不會推辭!”
“呵呵”,胡老嘴角微勾,“我不都說了,十年了,夢兒的十年祭日有你這個當年那麼疼愛夢兒的叔叔作陪,相信夢兒見到你也會很開心的!”
“就這事兒?”薛巿有些不相信,比心機城府,他拍馬也及不上面前這個老狐狸的,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