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為自己找來配藥的,現在卻開口任她選用。
“不用了,防身的藥,我還有一些”,沐九兒抿著唇,更何況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防身的藥,也只能防君子,防不了小人。
“那就好”,知道沐九兒也有不菲的醫術之後,褚瑞放心了很多。
沐九兒看著褚瑞連說幾句話都喘粗氣的樣子,沒好氣地癟癟嘴,“沒事多擔心擔心自己,習武之人,怎麼可以這般莽撞!”
說著,人卻徑自走到褚瑞的身後,單手抱著小寶寶,另一隻手輕輕地抵住褚瑞的背心,一股精純的靈力順著她的手心渡入褚瑞的體內。
“別說謝,當初要不是你,我們娘倆哪裡還能安然無恙”,見褚瑞轉過頭,沐九兒咬著下唇,“也別問我,我的身份和來歷。”
褚瑞點點頭,“那匹馬……”
在救起沐九兒的第二日,那匹本來栓在院子裡的馬卻不見了蹤跡。其實他很早就想問的,但又怕牽扯到沐九兒的心結,當時她的胎兒又不是很穩,便一直耽擱了下來。既然今天這些事情都已經說開,索性一道問了。
“你說追風啊”,沐九兒聲音空靈,“進山了!”
看著褚瑞不解的樣子,沐九兒語氣顯得有些失落,“當時的我連自己都險些活不過來,又哪有心思餵它,它一向習慣自生自滅的,在山中林間,它還樂得自在。”
褚瑞點點頭,心裡卻是哭笑不得,這還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坐騎,從未聽說過有人會將自己的愛馬扔到山中林間自生自滅,還一臉利索當然的。
翌日,仍舊是個豔陽天。
不知是因為受的打擊太大,還是因為什麼,菊花娘昨日竟然沒有哭也沒有鬧。
“姑娘,還是我來吧”,豆子娘看著沐九兒小心翼翼地替豆子爹喂藥的動作,明明自己天天都在做,可為何她看起來那般的優雅,喂藥、擦拭,一系列動作宛若行雲流水。
沐九兒擺擺手,“沒事的。”
她這次熬的藥與褚瑞給的方子不同,她想看看效果到底如何。
一旁的菊花娘眼睜睜地看著沐九兒將一整碗藥餵給豆子爹之後便沒有接下來的動作,心裡不禁有些著急。雖然沐九兒昨天說了那樣的話,可是她卻並不相信那菊花爹是真的沒救了。
“為什麼只給他藥?”,菊花娘看著沐九兒,想到昨日夏杏被打的場景,心中有些怯意,可為了菊花爹她豁出去了。
沐九兒連眼皮都未抬,只是每隔一刻鐘替豆子爹把一次脈。
褚瑞一身白衫從內堂出來,“情況怎麼樣?”
沐九兒搖搖頭,“我以木杞子替換了巳末那一味藥,照理說應該會好些的啊。”
“木杞子和巳末藥性相當,但卻更加烈性,效果更強”,褚瑞低聲道,“但是你卻忘了這藥本來就只能壓制、延緩毒發的時間卻並沒有解毒的效果。”
沐九兒皺著眉頭,“可”,她看著旁邊已經瘦了許多,也憔悴了許多的豆子娘有些不忍,“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就算她用解毒丹勾兌的藥水為他們壓制著毒性,但若是那毒性繁殖的速度過快,那就算是服用解毒丹都無能為力,更何況是勾兌之後的藥汁。
豆子娘瞬間愣在當場,死死地盯著褚瑞,希望他不要點頭。
只是有些事情,卻容不得人不接受,“嗯,所以必須儘快找出解毒方法。”
“如果能抓到”,沐九兒剛開口便看到褚瑞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她知道他不愛聽,可她還是要說,這毒已經超脫了她的認識範圍,“蛇血能蛇毒嗎?”
從小到大,她的醫術都只限於書本上,實踐的機會少之又少。尤其是解毒這一塊,她不如褚瑞來得精通,這個方法也只是她昨夜裡腦中偶然劃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