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肆意地燃燒,失落陰陽一脈山門一片破敗,所有弟子都倒在血泊中,失去了性命。
在門派的最深處,一名氣焰囂狂的男子持刀,身後有一玄黑衣袍的道人憑空而立。二者不時動手,兇猛地劈砍著眼前升騰五彩氣焰的護罩。
“沒用的,夢家崽子,這護罩乃是我等凝聚數百年心血才設立的陣法,憑你根本不可能攻破。”都天玄冷嘲熱諷,夢溪當年給他的恥辱,他要千百倍地報復在夢魂身上。
“哼,一條斷脊老犬也膽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哦,對了,你盡心盡力培養的那個弟子味道還真不錯。”惡念突然笑了起來,言語中是說不出的嘲諷。
都天玄臉色一變,陰沉的簡直要滴出水來。失落陰陽一脈積攢了不知道多少年才湊出了三對陰陽眼,用來準備爭奪這大爭之世的登仙名額,可以說培養妖孽三人組,失落陰陽一脈不知道投入了多少心血。
同時,三個老不死也都有各自的打算。以顧清為例,他就是把妖羅當作實現年輕時自己無法登頂的遺憾而培養的,所以妖羅一直深居簡出,被顧清重點照顧。
而分配給都天玄的妖雲亂,他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區別於其他人,都天玄是極端的利己主義者,他沒興趣培養什麼弟子,當年拜歐陽天為師也不過是覬覦對方咒術犀利,想要學習一二,等學成之後再偷摸跑路。只是沒想到,他咒術還未學完,就被歐陽天強行做成了不死人,替之傳播道統。
在失落陰陽一脈中,就屬都天玄反骨之心最重,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逃離歐陽天當年設下的咒術,以至於把主意打到了妖雲亂身上。
“就是你小子破了我留在妖雲亂身上的咒令?”都天玄腦門上青筋直跳,他任由妖雲亂在外面亂搞關係,只定下不能被破身一條死規矩,就是為了掩蓋那道咒令,並且等妖雲亂逐漸“成熟”,直到滿足都天玄的要求後,他就可以摘取果實。以一個天賦者作為祭品,將其一切都轉嫁給都天玄,讓他在人間衝破桎梏,引來天雷大劫。到時候,都天玄就能用天雷來攻克歐陽天留在他身上的咒術……這一切本來都是按著他預想中的來的,直到妖雲亂有一次回到宗門,都天玄錯愕的發現他留下的咒令被化解了,那些積攢了多年的天資被徹底釋放了,他的計劃也隨之化為了烏有。
惡念笑而不語,眼中滿是憐憫的目光。
“你找死!”都天玄暴怒,他枯瘦的雙手上蔓延開大片猩紅的紋路,恐怖的氣息不停凝聚,黑暗中某個莫名的存在即將降臨。
就在都天玄作法進入到末尾時,顧清一手搭在了都天玄的肩上,“師弟,冷靜。”
“多年籌謀,被此子一朝捅破,師兄,我怎麼冷靜啊?”都天玄雙眼通紅。
“那邊那個老東西你也別裝清高,妖羅就是你的弟子吧?”惡念目光移向顧清,嘴角再度扯開,“把弟子當作滿足自身的工具,結果還不是被我師尊留下的後手打到體無完膚?最可笑的是,還被自家弟子在登仙路上破口大罵,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顧清搭在都天玄肩上的手猛然一緊,根根漆黑的血管賁起。
在惡念無差別的嘲諷下,顧清也動了真火。妖羅是他最寄予厚望的弟子,結果還是被夢溪的弟子給親手擊殺了,這就相當於他顧清直到最後還是敵不過夢溪。這對驕傲的顧清來說,是人生抹不去的汙點,是不能被提及的禁忌。
而惡念現在不僅毫無顧忌地去觸動這個禁忌,還在上面蹦跳,這讓顧清怎麼忍?
“師弟,我改變主意了,動手吧。”顧清手指有韻律地敲擊著都天玄的肩頭,將自身的力量傳導至對方體內。
“急了?”惡念扛著孤雪刀,一臉玩味地盯著坐在祭壇上的三人。
“夢家崽子,萬事皆有報應,受死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