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陵自從進了上古遺蹟就很不爽,非常不爽,從小到大一直被周圍人奉為天才的他,做任何事情都是第一的他被壓制了。自打年幼起,他便聰慧有加,得到了天光靈墟中一名長老的賞識,破格成為關門弟子。在無數同門師兄弟羨慕的眼神中,他獲得了長老手中唯一一把石鑰,成為了近年來唯一一個不在遺蹟洞開時期進入的弟子。 在他的設想中,即使進入了兇險萬分的遺蹟,他也是如領導人一般,在眾多精英弟子中出類拔萃,成功獲得機緣,從容離去。可他失敗了,第一次進入一座洞府,被無情擊飛,第二次被擊飛,第三次被擊飛,在他傷痕累累時,一個男人找到了他,並協助他成功獲取了洞府中的機緣。 符子空,在上古遺蹟中呆了近五年的天才,也是目前唯一一個在遺蹟中存活了這麼久的天才。 趙子陵不爽了,唯一這個詞本應該是他的專屬,榮耀也需加諸在他身上,可這一切被符子空“奪走”了。那個滿身書卷氣的男人,不僅在實力上壓眾人一頭,而且跟隨他的人遠超自己,幾乎所有還留在遺蹟中的人或多或少都受到過他的幫助。 實力,聲望,就連容貌,符子空都要勝過他,偏偏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人沒有什麼野心。這在趙子陵看來,簡直怪異到了極點。 但是現在這個突兀出現的“小師弟”讓他更不爽了,不僅是因為出言不遜,更是夢魂成功從道觀中取得了機緣。這等若當眾打了趙子陵的臉,明擺著說明他不如夢魂。 面對當空砸落的巨石,夢魂不敢大意,石頭上一圈又一圈纏繞的符文晦澀難明,顯然是失傳的一些咒文,不知道有何神通。夢魂將手中暗釦著的流雲鍾打出。道力注入流轉,悠悠鐘鳴響起,流雲鐘錶面的雲氣圖案顯化,形成鐘鼎模樣庇護夢魂。 符石聲勢浩大,擊穿虛空,拖曳著長長的流火撞擊。薄的好似一吹就散的雲氣卻是凝而不散,在一聲轟鳴中,符石被雲氣阻在空中,難以寸進分毫。 趙子陵劍眉立起,符石折返再落,如一顆被操控的流星,從各種角度撞擊。無數次的衝擊下來,夢魂所處的空間都有些不穩固,像一片佈滿碎痕的鏡面。 夢魂好整以暇地立在原地,心裡感嘆著流雲鐘的神異,看似單薄的雲氣實則厚重凝實,有些類似先天開闢時的玄黃氣,每一縷都可壓塌山嶽。 久攻不下,趙子陵臉色愈加陰沉,他甩手揮出一滴血珠落入符石,口中低喝道:“解!” 符石一震,在撞擊至雲氣上時,最表層的一圈符文驟然散發恐怖的熱量,將夢魂所處的空間直接融穿。 夢魂頭皮炸立,這一擊將雲氣毀去不少,連帶周邊的虛空坍圮,差點將他扯入虛空裂痕中。 好在解放了一圈符文後的巨石有了一瞬間的遲滯,夢魂閃電般出手,流雲鍾放大將巨石罩入鍾內。 “敢爾!”趙子陵暴喝,符石與他心神連結,等若是性命法寶,如今被一個大意下收走,這讓他頓時如暴怒的獅子,準備心念操控符石解放第二圈符文,不惜炸燬夢魂的流雲鍾也要奪回法寶。 不過流雲鍾並非凡品,鐘面雲氣浮動,阻隔了趙子陵的心念,符石在鍾內撞擊幾次後陷入了沉寂。 “不過爾爾。”夢魂安心地收起流雲鍾,戲謔地看著趙子陵,道:“還有什麼寶貝,拿出來讓我見識見識,道爺我看得上眼的話,就替你收了。” 趙子陵雙拳緊握,指節爆響,他展開身法,如一條大龍騰飛,眨眼間越過兩人之間的距離,探手抓向夢魂的肩頭,道:“小師弟可知距離一名實力高深的武者是什麼後果?” “比你強離我更近的我都不曾怕過,還會怕你?”夢魂綿長地吐出一口白氣,模仿奔雷之息的心跳聲經由妖皇血淬鍊後的心臟震動,一聲雷暴炸響,讓在場的所有人心口一窒,臉色潮紅,紛紛彎腰大口喘息。 至於直面的趙子陵,強攻之下,沒有任何防備,被強大的心跳聲震得連退數步,一口鮮血吐出。“你……”趙子陵一捶胸口,以疼痛代替一瞬間窒息的不適感,“你也是武者?” “不過一介陰咒術師。”夢魂抱肩,斜睨著佝僂身子的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