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光破曉時,陽暘渾身是血地站在場中,他已經記不得自己迎接了多少場挑戰。每次戰勝對手,夢魂就會恢復他的體力,然後讓他繼續跟下一個對手交戰。 對陽暘來說,這是第一次接受如此高強度的交戰,而且對方都是抱著想要殺的意志上場的。這裡沒有長輩在一邊照看,沒有侍女會在累的時候為他遞上食物,只有最純粹的戰鬥,直到一方死去。 “我是金烏王之子,你們這群泥腿子也敢跟我比,還有誰不服?”陽暘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原本嬌嫩的臉蛋上有一道血痕,這是上一個對手想用絲線切碎他的腦袋,但被他險險避開而留下的。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把人押下去關起來吧,日子還長久。”夢魂頗有些意興闌珊,以他目前的境界看第三境的小輩戰鬥,還看了一個晚上,的確很無聊。 不過不得不說,經過了這麼多年的壓迫,天織族的血脈確實受到了重創,一共上來七八個孩子,沒有一個能展現出天織那種高超的陣法技巧,全部都是用絲線進行物理攻擊。 反倒是陽暘,在壓力下不斷成長,金烏血脈愈發純粹,甚至能召喚金烏虛影攻伐。 幾名天織族人上前,輕易地擒獲下陽暘,雖然他們憎恨金烏族,但並沒有做出額外傷害他的動作。 就想夢魂所說的,公平,他們會讓自身的子嗣在最公平的環境下,擊殺陽暘。因為他們不同於卑劣的金烏族,知曉只有惡劣的環境,才能催生出真正強大的子嗣。 以前,他們沒有機會,現在夢魂給了他們一個機會,他們自然會好好珍惜,從而將陽暘深深藏起,根本不會讓金烏族找到。 “是不是認為現在的天織都弱的不像話,就連身為妖皇的我,其實也比其他妖皇要弱上一截?”虞欣走過來,坐在了夢魂身邊道。 夢魂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他點點頭,以之前的戰鬥來看,天織族的戰力的確弱的離譜,完全不像是能夠誕生出妖神的種族。 “長老給我說過,自從被金烏攻破陣法,族裡的底蘊被掠奪一空,甚至連修行的功法也被付之一炬。隨著時間流逝,以前族裡的強者一個接一個死去,功法傳承徹底斷絕,只留下零星一點的殘章供族裡人偷偷修煉。”虞欣說道這,神色黯然,她的天資不差,僅憑殘章就修煉到了妖皇境。如果有完整的天織秘法,她未嘗不能試著衝擊陸地神仙,從而帶領族人走出困境。 “等眠皇神智恢復,我到時候會讓她留下功法傳承。”對此,夢魂給出了方案。 金烏族覬覦天織強大的血脈,又懼怕該族誕生強者,那麼毀掉功法傳承顯然是最明智的做法。如此一來,除非該族真有逆天氣運,能誕下一名帶有識海神藏的子嗣,否則這輩子都將無翻身。 “真的?”虞欣目光中透著驚喜,猛然湊近夢魂。 夢魂表情有些無奈,一隻手覆在虞欣臉上,將她推了開去,“我相信眠皇也不想僅存的族人就這樣沒落下去。”夢魂解釋道。 末了,夢魂在心裡想著,“嗯,的確比千雪大。” 畢竟虞欣有著極為火爆的身材,剛才激動之下帶球撞人,屬實讓夢魂的心臟不爭氣地多跳動了一下。 不過夢魂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因為他適時開啟了陰陽眼,前一刻還是千嬌百媚的大美人,下一刻就變成了恐怖駭人的大蜘蛛。不管什麼雜念,在一瞬間通通被清出了腦海。 這也是夢魂為什麼在面對眠皇跟青凰這兩位絕世級美人,還能無動於衷。純粹是因為,在他眼裡,不過就是一隻蜘蛛跟一頭凰鳥在眼前晃悠而已。 不再理會在一邊欣喜的虞欣,夢魂來到了虞念雙的面前。而虞念雙也沒有多說什麼,起身拄著柺杖走向帳篷。 兩人再次一前一後進入了帳篷,不過這一次他們出現的地方並非是之前的議事廳,而是一個類似於祠堂的地方。 “這是供奉初祖遺蛻的祠堂。”虞念雙解釋了一聲,隨後點香插入香爐,並跪在一塊老舊的蒲團上,雙手合十,面色虔誠地念起了禱詞。 夢魂在一邊打量著這座祠堂,地方不大,就是一間正常大小的庭院規格,案几上並無供品,只有一尊香爐,裡面積滿了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