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至此結束,禪虎收回了手指,那絲紅線也隨著手指的抽離,緩緩退回了他的眉心之中。 夢魂睜開眼,濃烈的凶煞之氣一閃而過。 禪虎一手拍在夢魂肩頭,沉聲道:“夢小兄弟,醒來!” 沉喝聲下,夢魂身軀一震,眼神也恢復清明。方才在禪虎秘法的指引下,夢魂經歷了禪虎在身為妖修期間,與各式佛修強者廝殺的過程,間接培養出了強橫的殺性。 猝然地斷開了連線,夢魂一時間沒能收束心神,才露出了兇頑的一面。好在禪虎及時以佛門禪聲喝醒了夢魂,沒讓他繼續沉溺在禪虎的回憶中。 “多謝居士出手相助。”夢魂拱手,若不是禪虎出手,他這次恐怕真的會因為殺性消磨,而導致腦海中念頭相沖,最終變得瘋瘋癲癲,痴狂一生。 禪虎擺手,“無妨,夢小兄弟也助我良多。” 場面一時沉默下來。 夢魂閉眼調息,平復剛恢復的殺性,確保其不會過多影響神智。同時,他細細梳理方才經歷過的禪虎回憶。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護法羅漢禪虎在以前居然是跟朱厭同輩的大荒妖獸,而且實力不弱。再看禪虎如今,那基本就確定了,最後一幕的那名苦行僧就是禪虎的師父,佛門有名的大德了。 對於這些陳年舊事,夢魂自是不好意思問禪虎的,只能留待以後前往大雷音寺,再找人打聽一番。 “夢小兄弟,此番來漠北八成是要來我大雷音寺吧?正好在此地我已事了,不如攜你一同回去,我等好品茗論道。”禪虎發出邀請。 “居士好意,但此行並非只有我孤身一人,而且我這一路行來,也是為了走遍家師曾在漠北留下的足跡。銀月灣,翠珠鎮,秋砂鎮,之後還有韋陀堡,乃至大雷音寺。”夢魂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絲毫不好意思,夢溪的名頭放在誰面前都能自豪地說出。 禪虎苦笑,他大雷音寺好歹也是佛門源頭,卻一直沒發現夢溪曾偷偷潛入其中,在裡面參悟佛法。要不是這次夢魂前來,恐怕永遠都不會…… 這樣想著,禪虎腦海中靈光一現,笑道:“韋陀堡在幾十年前,曾發生過一件事,有一名小僧在無意間觸動了他所在寺廟的韋陀像。當時,韋陀像爆發出無量佛光,且也伴有驚天異象,聲勢浩大。後來,那名小僧被掃除了靈臺迷霧,念頭通達,成就了大乘佛法,一身實力更是強橫。而韋陀堡的名稱,也是那時候更改的。現如今,那座寺廟中的韋陀像還供奉在原位。我曾前去觀摩過,現在想來,與妙法寺中的達摩祖師禪像十分相似,都是表面流轉高深的佛門感悟。” 夢魂一時呆住,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禪虎勸慰道:“夢小兄弟,雖然感悟是你家師所留,但這東西畢竟是在我漠北,且並未留下禁制,全憑個人機緣,還望你不要介懷。” “居士,我明白的,家師留下感悟時,還並未有我這樣一個弟子。這些本意是留給漠北有緣之人,而我才是那個竊取之人。我只是因為家師……”夢魂語帶惆悵,他並非是心疼夢溪給出的獎賞,而是因為少了能跟夢溪見一面的機會。 禪虎也明白了夢魂的想法,他拍拍夢魂的肩膀,道:“既然夢小兄弟有既定的路線,那我也不好強人所難,我在大雷音寺等你。” “有勞居士。”夢魂拱手。 禪虎長笑一聲,就此離開。 第二日清晨,夢魂騎上駱駝,與慕容雨、玄真二人一同踏上了前往韋陀堡的旅程。 …… “這鳥地方真是讓人生厭。”在一處陰暗的地窖中,一名籠罩在漆黑斗篷下的身影發出含糊的不滿聲。 “得了吧,你就是鳥。”另有一名相同裝束的人開口嘲諷道。 “吃飯的時候,不要講話。”還有一人伸手在黑暗中一抓,隨著肢體撕裂聲,大蓬鮮血噴灑。 在座的幾人都毫無所覺,紛紛動手,很快讓眾人圍在中央的“食物”被爭搶一空,只餘一顆面帶恐懼的頭顱,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地窖的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名面容粗獷的大漢緩緩走了下來。 地窖中的幾人同時扭頭看著他,數股恐怖的威壓來回試探著大漢。 大漢不以為意,他徑直拉了一張椅子坐下,道:“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