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灩刀光潑灑，惡念無視胸前的傷口，他極致揮舞手中孤雪刀，巨大的刀氣龍捲平地而起，貫通天地，向著女子衝撞而去。

女子亦是無懼，她充血的眼眸死死盯著刀氣龍捲之後的惡念，咆哮一聲後，隻身殺入其中，任憑千萬道刀氣切割身軀，堅定地伸出手，準備扼殺惡念。

刀光一閃，惡念無情出刀，將女子重新劈回刀氣龍捲之中。

同為仙級存在，惡念的刀氣龍捲自然能給女子造成傷害，雖然每一刀的傷害微乎其微，但靠恐怖的數字依舊能堆砌出不俗的傷害。

女子幾番要衝出刀氣龍捲，都被惡念強勢頂了回去。此消彼長下，女子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純白的刀氣龍捲也逐漸染上了一絲血色。

“啊！”女子在刀氣龍捲中淒厲地吼叫一聲，一個浩大的廢土世界驟然擴張，四周的溫度飆升，一縷縷火氣以肉眼可見的狀態在空中漂浮。

在廢土世界展開的瞬間，刀氣龍捲中燃起一點火焰，眨眼熊熊火焰吞沒刀氣，這道通天地刀氣龍捲轉變為火龍捲。

女子一步步從龍捲中走出，她渾身上下再無一絲完整的面板，大量的鮮血自她體外緩緩流淌，滴落在廢土世界中，最後化作一朵朵悽豔的火焰花，在無邊荒涼中獨自怒放。

“原來如此，是她。”在一邊的真武大帝眼中神色複雜，原本吞吐氣芒的長劍嗡鳴一聲，重歸於身後，看樣子是不打算再對女子動手。

“大名鼎鼎的蕩魔天尊也會因為對方是女子而心生憐憫嗎？”夢魂見女子逮著惡念一個勁地打，就重新繞了回來。

“她是個可憐人。”真武大帝睨了一眼夢魂，搖搖頭道。

“天底下可憐人多了去了，若是因為自身可憐轉而去殘害他人，那這份可憐到底是可憐，還是可恨呢？”夢魂以陰陽眼洞悉了女子的廢土世界，其中飄散著太多冤死之人的魂靈，逃脫不得，只能承受無盡高溫的炙烤。

真武大帝聞言，轉身直視夢魂，他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一股帝君威嚴悄然瀰漫，“這話由其他人來說倒也無所謂，但你……一個身負如此業力之人，也好意思說這種話？真是不知道你是怎麼從天道的注視下登仙的。”

說話間，真武大帝身後長劍輕顫，似乎有出鞘之意。

的確，夢魂為了破壞蠱族的登仙大計，直接命令佛不度碎掉了金陵帝國的大龍脈，致使偌大帝國的國運走向終結，之後千百年那裡將化為不毛之地，無數生靈會因為夢魂這一舉動而遭劫。

在真武大帝看來，夢魂身上魔的特質說不定比人的特質還要多。

感受到真武大帝的敵意，夢魂身後有一雙青色的眸子睜開，毫不客氣地瞪著對方，大有不服就來幹一架的氣勢。

真武大帝的長劍嗡鳴不止，但最終還是歸於平靜，說到底他只是一縷真靈，違逆惡念的命令本身已是違反了咒術的基本規則，之後他的本體都需要承擔一定懲罰。如果他還借用惡念的力量去攻擊不相干的人，那懲罰將會更加嚴重。

“你最後的路終將與他交匯並清算。”真武大帝留下這麼一句話後，身形自動崩解。

作為仙界大名鼎鼎的仙神，真武大帝這個級別自然能夠單方面解除咒術的束縛，只是付出代價的大小而已。

沒了真武大帝在一旁分走力量，惡念氣勢頓時大盛，混沌世界翻湧不息，如一頭餓狼跟隨惡念殺入女子的廢土世界。惡念手中孤雪刀平添數分力道，與女子一接觸，便削去對方數根手指。

然而女子毫不畏懼，她的血彷彿帶著災厄的魔力，每一滴灑落都會帶動周圍的溫度驟升。

此刻，在兩個世界交界處的溫度已經提升至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就連惡念都生出一股口乾舌燥之感。

“真不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