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顧小影沒想到,她還沒怎麼費勁遊說,管桐就把藥吃了。
他吃藥的時候有點大義凜然的架勢,吃完了藥扭頭看一眼在床上坐著的顧小影,看她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還舉舉杯子道:“吃完了。”
“哦,”顧小影表情呆呆的,提問都很機械化,“你怎麼這麼爽快?”
“雖然我覺得吃藥作用也不打,不過錢都花了,吃就吃唄,”管桐放下杯子上床,一翻身壓住顧小影,“再說我也不像你控訴得那麼柳下惠吧!”
第一次聽見有人主動說自己不像柳下惠,顧小影“撲哧”一下樂了。
管桐瞥一眼顧小影,報復似的在她胸前咬一下,顧小影“哎喲”一聲,伸手推推管桐的臉,只感覺道他的身體壓著她,令彼此面板的暖意在空調的冷氣中顯得越發灼熱起來。她有點感動地想:其實他就算不吃藥,她也不能說什麼,可是他顯然是太瞭解她了,知道自己一旦不吃藥,她是絕對不可能什麼都不說的。
說起來,還是她任性——她性子急,就要趕緊做完一件自己想做的事;她受不了壓力,就再把壓力轉嫁給他。其實她明知道,他對她的好,對她的愛與寬容,就好像他一定要給她在床頭放的那杯溫水一樣,從來不需要語言,只有行動。
而那一晚的“行動”纏綿溫存,積蓄大半個月的激情迸發得如煙花般絢爛,漫天煙花散去後,女人嵌在男人的懷抱裡,剛與柔,凸與凹,好像太極八卦圖,文雅點說叫“陰陽契合”,通俗點說叫“天造地設”。造物主是神奇的,自始至終。
只是沒想到,不知道是中成藥的作用,還是該歸功於那段時間管桐工作不是很忙,所以能做到勞逸結合——反正到後來的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七天的第四次,居然也都順順利利地完成了!
第七天的夜晚,顧小影抱著被子蜷在管桐懷裡東摸摸西摸摸,管桐握住她的腰輕輕捏一下,問:“得逞了?”
顧小影“嘿嘿”笑兩下,仰頭看著管桐問:“你說,咱們這個月能成功嗎?”
管桐把她摟在懷裡,安慰她:“沒問題,我們都這麼用功了。”
顧小影想了想,終於還是把最擔心的問題問出口:“老公,如果……咱們就是生不出孩子,怎麼辦呢?”
管桐很不以為然:“不會的。”
“如果是真的呢?”顧小影追問。
“如果是真的,就領養一個唄,領養一個小點的,還算是做善事”,令顧小影驚訝的是,這次管桐居然沒有采用“符號論”來解釋問題,反倒是坦然地安慰她,“即便那樣也沒有什麼值得難過的,你就當做上天為了維持公平,總要在給你圓滿的時候拿走點什麼,讓你顯得不那麼圓滿。多少感情好的夫妻都沒有孩子,反倒有些感情不好的夫妻離婚前後還懷孕了,於是不是傷害自己,就是傷害孩子……”
顧小影覺得心底有暖意湧上來,往前蹭一蹭,在管桐懷裡拱一拱,悶聲道:“其實我覺得自己沒什麼問題,可是……醫生說如果我兩個月都不能中獎,就要去做造影……網上說造影特別疼,我害怕。”
管桐拍拍她的後背:“不要逼自己逼得那麼緊,萬一兩個月不行就三個月,三個月不行就四個月,蔣大夫講的是醫理,我們講的是人性化。生孩子本來就是挺人性的一件事,還不能多嘗試幾次?
聽到這句話,一直害怕自己真有問題所以不得不去做檢查的顧小影豁然開朗——可不是嘛,誰說醫生說的就是一定要執行的?兩個月不行還有第三個月,既然怕疼,為什麼不對自己放鬆一點?
想到這裡,顧小影連日來如皮筋般繃緊的精神驟然放鬆下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沉入夢鄉。半睡半醒的時候似乎聽見管桐起身調空調溫度的聲音,然後他探身過來給她蓋好夏涼被,她迷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