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多遠？”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虞國強大了100多年。後來，皇帝昏庸，不理朝政。世家大族，勾結官僚，盤剝百姓。又碰到百年不遇的大旱，虞國的百姓民不聊生。”黃姓老者已經漸漸地進入了說書先生的狀態。

“這時，出來了一位猛人。他也姓黃，名叫黃闖。家裡遭災，連飯都吃不起，別提交租了。官府逼迫的緊，這黃闖乾脆帶著十幾個同鄉。扯旗造起了反。”

“那也正常啊，所謂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呢。”一位範姓老者幫腔道。

“是啊。當時的虞國，朝廷腐敗，不得人心。黃闖這一造反，就有很多吃不起飯的老百姓跟著他一起殺官、搶糧。”

“可是那虞國也立國600多年。當年強盛之時，更是帶甲百萬。後來雖然衰敗了，仍然有不少能人輔佐，想要挽大廈將傾。”

“黃闖也是天縱奇才，造反兩年所向披靡，攻陷了好多地方。他不滿足於只在外圍遊蕩，開始向京城進兵。那時的京城也就是現在的神都。黃闖的威勢確實打起來了，但是朝廷也慢慢地緩過神來。各地的官府、世家大族也紛紛組織起兵力圍堵。最後，雙方在咱們腳下這塊地方進行了最後的決戰。”

“黃闖雖然被堵在汀洲，但是官軍並沒有取得優勢。反而被黃闖連戰連敗，打得士氣不振。眼見著黃闖就要突圍打向京城了，關鍵時刻，還是神廟出手，派神使殺了黃闖。黃闖一死，叛軍群龍無首，被官軍大敗。這才消彌了那場動盪天下的大禍。”

“據說，在咱們這個地方，人死的那叫一個多。戰場上的就不提了，說是百里之地的戰場，全是屍體，連腳都站不下。”

主人聽了，齊齊倒抽一口冷氣。百里的屍體，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景象啊。

“那是戰場上的。你們以為這就完了嗎？”

“那不然呢？還能比這個更慘？”範姓老者不禁接話道。

“當然比這個更慘！”黃姓老者鄙薄於對方的見識淺薄，不禁哼哼兩聲。

“戰場上兩軍打仗，那可是要吃飯的。剛才已經說了，天下大旱，顆粒無收，這才造反。那你說這官軍、這叛軍，都吃的什麼？”

“官倉不是有糧嗎？”鄰桌的一人弱弱地問道。

“官倉的糧，能撐到這個時候？早被官老爺們倒賣了！”黃姓老者鄙夷道。

“有理、有理。”眾人齊齊點頭。

“那他們到底吃什麼？”鄰桌那人沒有得到答案，仍然堅持問道。

黃姓老者沒有說話，轉頭同情地望著他。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吃的都是--”那人突然說不下去了，臉色變得煞白。

黃姓老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而向大家提出了一問：

“我們黃州城，北面是洛水，南面有一座山。大家可知叫什麼山？”

“石碾山啊，這還能不知道？”一人嘴快，搶著答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這座山為什麼叫石碾山呢？”黃姓老者悠悠的問道。

周圍的眾人齊齊閉嘴，不敢打破這氣氛。

“兩邊都缺糧，黃闖這邊缺的更厲害。大戰之時，只要稍一鬆勁，就是一潰千里。黃闖沒糧怎麼辦？那時的黃州城可是天下大城，人口百萬。黃闖就說要在石碾山修築工事，在城內抓壯丁，趕到石碾山上去。黃州城這一戰打了多久，石碾山的工事也修了多久。修築工事的，有婦女、有老人、有兒童，最後，很多青壯年也拉上去了。當然他們都沒有回來。最後打完仗，人們上山去找人。人是沒有找到，但是在山裡，他們找到了許多巨大的石碾。”

黃姓老人這一番話，講的是陰氣森森。就連辛塵聽了，都覺得口乾舌燥，有寒氣從腳底升起往上侵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