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人族資質低下，身體羸弱，無法對付荒野猛獸。才針對我們人族的身體特點，創造了現在的修煉體系。這是神對我們人族的愛護。”

“從這個角度上來看，說元丹是我們最高的修行境界就能說得通了，因為這是神認可的體系。”

“好了，今天就討論到這裡吧。我們只需要知道，我們身上的一絲一縷，口中的一粟一米，皆由神賜。所以，我們每日當懷惕惕之心，感念神恩。”

左教習的這一番話，概括起來就是：神為了增強人族的實力，為人族制定了修煉體系。同時，為了不讓人族在知識傳遞時發生偏差，神還指派神廟勞神費力地關注學府都在教些什麼。

聽著是挺不錯的。神恩浩蕩，無微不至。但總是給人一種關注過度的感覺。

“像是在盯著一個叛逆期的少年？”辛塵腦子裡閃過這麼個比方，隨即自己都笑了。神還真是閒得慌。

暫時想不出來結果，辛塵也只能先把這個問題放到一邊，回到自己的學習狀態。只是在需要調節心境的時候，辛塵會增加一個選項：到藏書樓去坐坐。只不過這時辛塵去藏書樓，他的目光逐漸轉向那些散落於角落，平時鮮有人問津的雜書。這些書籍涵蓋遊記、誌異、民間傳說以及歷代文人墨客的隨筆札記。

顧家對雜書的態度是開放的。不需要貢獻點，只要你是學府的學子，就可以借閱。辛塵以前待在小山村裡，對這個世界的瞭解僅限於朱先生和爺爺所知道的範圍。到了東陽學府，極大地擴充套件了辛塵的視野。讓他知道，這個世界有這麼多有趣的傳說，這個國家，有這麼多次朝代更迭，有這麼多風騷人物。

他看了很多書，試圖從字裡行間中捕捉到與神廟規定的主流修煉體系相左的蛛絲馬跡。辛塵從左師的話中可以感覺得出，神廟對學府的藏書審查得非常嚴格。因此，紫府路徑的修煉體系是不會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正式記錄當中的。

當然，辛塵也不是一無所獲。在一篇遊記當中，作者描繪了一位隱居邊陲，高深莫測的神秘老人。作者沒有談及這位神秘老人修成元丹境。反而提到老人曾經開啟靈竅。這讓辛塵聯想到紫氣朝元訣當中的紫府境。

而在一些誌異傳說中，辛塵還發現了一個特殊的稱呼：異端。這個稱呼的擁有者往往都有一些共同的特徵，比如非常強大、被神廟所不容，經常被一大群人所圍毆。但是在文章中，這些異端到底有什麼惡行、為什麼被稱為異端，就往往沒有記載了。

紫府不存在於神廟審定的修行功法之中。自己要是修行了，還被人知道了，會不會成為這些書中所說的異端？修行一種功法而已，又不是對神不敬，神廟審查這個幹嘛？真是神閒得發慌？

辛塵越想，越覺得心裡有點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