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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湘南已經坐在餐廳裡享用自助早餐了。
本來很可口的新鮮酸奶和芒果木瓜混在一起,那種黏稠的質感,總讓她有不好的聯想。阮湘南挫敗地放棄了面前的酸奶,改換成熱氣騰騰的越南粉和切成薄片的香腸。
她正低頭填飽肚子,忽見有人朝著她走過來,拉開對面的那張椅子,語音低沉地跟她打招呼:“早。”
阮湘南用最快速度給自己做了一個簡單的心理建設,抬起頭面無表情地說了聲:“你也早。”
卓琰已經換了件長袖的襯衫,釦子一直嚴嚴實實扣到第一顆風紀扣,袖子卻一直挽到手肘。他默不作聲地用叉子叉起面前餐盤裡的食物,有點味如嚼蠟地咀嚼著。很快就有侍應生端著托盤走過來,用英文問道:“咖啡還是茶?”
卓琰回答:“咖啡,謝謝。”
阮湘南當然知道他在熱帶地區的夏季把襯衫釦子一直扣到第一顆,只是為了遮掩底下的痕跡,雖然這樣的穿看有點不合時宜,但是對於男人來說也還算正常。她可就沒這麼幸運了,不得不早起化了個妝,順帶用遮瑕膏把外露在面板上的痕跡塗抹了一遍。
卓琰拿起咖啡杯,想要湊近唇邊,最後又放下,還是輕聲道了一句:“昨晚……對不起。”
阮湘南盯著面前的混合著水果塊的酸奶直反胃,正好有收拾餐具的服務生走過,她就把盛了酸奶的碟子交給她:“沒什麼,這也是我先起的頭。”
卓琰正要說話,只見一個穿著大堂馬甲的侍應生走過來,直接走到阮湘南身邊,把一盒藥和一卷零錢交給她。阮湘南忙道謝了,把它們接在手中。
卓琰自然知道那盒藥代表著什麼。
她看都沒仔細看,就開啟藥盒,直接剝出一顆來就著礦泉水吞服了。
“我並不是不負責任的人,”卓琰不得不呼叫全部意志力才能讓這場無稽的談話繼續下去,“我知道,昨晚也是我先——”
阮湘南直接打斷了他:“你是想補償我錢還是為了負責想直接娶我?”她停頓一下,又道:“如果是後者的話,沒有必要,也不可能,我想你以後應該會選擇聯姻的而不是正常的婚姻。所以說,這個方案根本是不可行的。”
“我不覺得聯姻就是不正常的婚姻,婚姻的完整與否在於經營。”
“那你是想補償給我錢嘍?”
這句話立刻喚醒了他清晨醒來時的憤恨:“你就有這麼缺錢?”
阮湘南實實在在地回答他:“算是吧。”
“之前的事就算了,但是我不會付給你一分錢的。”卓琰強壓住怒氣,“你把我當成什麼?你把自己又當成什麼?”
阮湘南想了想,道:“那就當成我們本來正在交往現在要分手了的分手費?”
“我們根本就沒有交往過!”
都說是‘當成曾經交往過’,怎麼就是找不到重點。阮湘南正要繼續討價還價,只聽嚴央歡快的聲音在邊上響起:“哇,你們兩個起得好早,咦,姐姐,你脖子後面怎麼有塊紅紅的東西……”
阮湘南第一時間第一反應就是用手遮住桌面上那盒藥,卓琰也是同樣的想法,他的手指觸碰到她的手背的時候,像是觸了電一樣縮了回去。阮湘南很是懊惱,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瞞混過關,誰知卻忘記頸後是她對著鏡子看不見的地方,真是疏忽了。她把那盒藥扔到桌子底下,用最最平靜的語氣地回答:“嗯,蚊子咬的。”
什麼樣的蚊子會咬出這種樣子的痕跡來?卓琰忍著一陣陣朝大腦湧起的熱血,低頭吃早飯,連耳廓都是通紅的。
嚴央咬著唇看了一會兒,評價道:“這蚊子好大啊。”
“大概熱帶地區的蚊子比較特別吧。”
嚴央相信了,從小包裡掏出一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