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且慢,江……江流兒確在花果山中,他……他是個酒肉和尚,二哥便是……便是吃了他,怕也無長生之效。”
“哈哈哈……”蛟魔王聽之大小,“本王通天修為,早窺長生之道,食那小和尚作甚?七弟,那小和尚是江流兒也罷,是唐三藏也好、金蟬子也好,只看他在你心中如何,便是那我兄弟,便有再多冤仇,也抵不過這一罈酒。”
“唐三藏也好,金蟬子也罷,俺老孫只當他是江流兒。”孫悟空大喜,起身駕雲便走,“多謝,多謝!”
卻說江流兒被孫悟空大罵,一怒之下狂奔下山而去,白小白、徐盛等人在後一路緊隨,卻不想一路奔走,竟都眼前一白,迷了前途方向。
江流兒心中委屈,一路奔逃而下,哪裡管得了如此之多,奔跑得累了,方才止住腳步,眼前之景,盡是陌生之象:高木叢生,七彩祥瑞;高木叢生,卻無枝椏交錯,只一主幹參天而起,七彩祥瑞,細眼去看,確實楓葉異形,宛若雨後初彩。
“旃檀功德佛,老衲這廂有禮了。”
江流兒尋聲去看,正見一老樹之上,一人著道袍,扯僧衣,腰掛一個紋青葫蘆,端坐木前:“道友不在佛前伺候,如何到這荒山來了?”
江流兒一愣:“你在說什?小爺不知!”
那人道:“哦?十世時候,如來將道友記憶抹去,放你下凡,如今又下世而來,自己也將原本記憶抹了不成?”
“我?下凡?下什麼凡?”江流兒自是被問得一頭霧水,“你這老道士,胡說些甚!”
那人手指一掐,頓得大笑:“好你個金蟬子,好一個金蟬脫殼之計,將連你十世修來的不滅身都不要了?”
江流兒皺眉道:“不滅身,什麼不滅身?”
那人也懶得與江流兒解釋,只是道:“江流兒,你可想修仙成道,長生不老?”
江流兒搖頭:“我現在正好,長生不老作甚。”
“你可願享大佛之禮,統御西天?”
“我不是和尚,去西天作甚。”
“這……”那人一愣,眉角一轉又道,“今日那猢猻欺你,我幫你出氣如何?”
江流兒撇嘴道:“就你?你能戰得過那猴子?”
“那是自然,你若不信,可與貧道賭上一局。”
“如何賭法?”
“老衲若戰得過那猴子,你便隨老衲去一妙地,老衲若戰不過那猴子,便放你離去。”
江流兒大笑:“你這算如何賭法?這樣,你若戰不過那猴子,你……你把你那青葫蘆給小爺。”
“哈哈哈……”那人大笑,“你對那猴子好生信心,好,老衲答應你便是。”
江流兒嚏鼻道:“你這老和尚,肯定是看那猴子沒來,才在這裡口吐狂言!”
“他來了。”那人微微一笑,手腕一抖天幕頓開,花果山中,正見一道華光急衝而來,孫悟空一見那人頓時皺眉,烏巢禪師如何在此!
烏巢禪師打個稽:“道友,許久不見。”
孫悟空與烏巢禪師交手兩次,皆非一合之敵,此番見他,心中雖是氣惱,卻也不好失了禮數:“禪師安好,不知何處春風,將道友載到花果山地?”
烏巢禪師道:“乘興而來,也將乘興而歸。”
孫悟空望一眼江流兒,心中便是一顫:“江流兒年幼,不知何處得罪禪師?”
烏巢禪師一笑:“非是罪過,乃是福緣,老衲與這小兒前世結有良緣,此番乃是報恩而來。”
報恩?孫悟空前次吃烏巢禪師苦頭,此番如何肯再信,當下眉角一轉道:“江流兒不過八歲小童,與禪師能有何恩情,禪師怕是認錯了吧?”
烏巢禪師一笑:“老衲早言是前世之緣,你這猴子如何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