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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的幸王實在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坯子。

幸王盯著她那纖纖玉手,欲言又止,臉頰上泛起了兩片若有若無的紅暈,不知是被氣出來的還是羞……

“經脈閉塞,血氣不通。”顏初靜說著,自內袖中拿出一個小布包。

包裡裝著密密麻麻三十根針灸專用的金針。

金針事前已消過毒了。

玉手起落,不過是眨眼間的工夫,九根金針已扎入解溪、上巨虛、下巨虛、足三里等穴位。幸王見她手法巧妙,不禁多了分信心。

顏初靜以飛針法,疾搓針柄,刺激他小腿上的穴位,之後見他神情不變,毫無感覺,便將一絲陰陽真元透過金針輸入穴道中,緩緩疏導那些堵塞多年的經脈。

約莫過了盞茶時間,幸王突然渾身一顫,“啊”地一聲,瞪著小腿,雙眸裡的驚喜幾乎如湧泉般溢位:“疼,疼了……”

顏初靜繼續搓動針柄,問他:“還有別的感覺麼?”

“麻……唔,酸,啊!癢!”微微沙啞的嗓音帶著欣喜若狂的語調,非常誠實地表達出自己的感受。

半刻鐘後,顏初靜收針。她固然可以一次性治好他的腿,但是為了原定計劃,惟有采取循序漸進的方式。

幸王不疑有他,看向她的眼神已多了幾分信任與感激:“本王的腿何時能痊癒?!”

顏初靜沉吟道:“少則旬日,多則一個月。”

這個時限已然超乎了幸王的想象,他點點頭,水汪汪的杏眼笑起來宛若一彎弦月,弧度溫柔可愛:“仙子明日來麼?”

“每日一針,效果好些。”她的語氣依然淡淡的,“殿下心情好了,也該出去欣賞一會兒秋光美色。”

幸王歡快地唔了聲,伸手拉了拉朱木嵌玉百壽字軟榻邊上的雕花竹節鈴。

宮殿外立即響起清脆悅耳的叮咚聲。

宮女們聞音而入,聽到幸王說要到院子裡觀賞風景,皆感意外。隨後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坐到一張紫檀木梅竹紋扶手椅上,由兩名太監合力抬出殿外。

清澈的泉水繞過假山,匯成九丈寬的水池。斑斕絢麗的金魚在池中悠哉悠哉地舞曳著尾巴,不時吐出晶瑩透明的水泡。數杆淡竹倒映入水,被午後涼風吹皺了清影。

江致遠默立水畔,待到幸王他們出來,才徐步上前,賀道:“恭喜殿下。”

幸王道:“此亦多得你時常為本王案杌。”

“殿下過獎了。”江致遠輕嘆道,抬眼望向站在幸王身邊的那個白裳女子,“只可惜,微臣未能親眼目睹恆仙子的精妙醫術。”

顏初靜將目光從遠處的幾株木槿轉移到他身上,無言以對。

今日之前,她一直以為他與秦瑤月兩情相悅,才會不顧原配的苦苦哀求,堅決停妻再娶,是一個貪新忘舊的負心人。然而,從秦瑤月的記憶裡,她卻發現他分明拒絕了秦瑤月的求愛。那個晚上,他的心情似乎是低落煩躁的,否則不會大意地灌下了那杯酒。一朝酒醒,木已成舟,皇帝指婚,聖旨不可抗……

可她不明白,既然是無心之過,為何他始終不與妻子坦白?不求原諒?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她覺得,倘若當初他坦誠相告,他的妻子未必不會原諒他。

背叛是一種傷害,隱瞞又何嘗不是?

他不說,或許是因為他在心底已經認可了這樁婚事吧?畢竟,秦瑤月已經是他的人了。又或者他原本就已厭舊,所以將錯就錯?

……

心思百轉不得解,顏初靜低眸襝衽,向幸王告退。

江致遠見她如此漠視自己,不禁微抿薄唇,暗忖自己是否得罪過她。

他自小容貌過人,不論行至何處皆倍受關注。他不屑被女子愛慕吹捧,亦不會矯情自得,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