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風光霽月,此時再見猥瑣汙濁本能作嘔。
甄妙站在院外將樹下幾人的神情收入眼底,長姐憤怒擔心,爹蹲靠樹幹低頭抽旱菸不見情緒顯然樂見其成,王氏那張笑得橫肉直顫的臉上眼睛眯成一條縫,『慈愛』地主動過來拉她的手。
「這孩子犟,那勞什子買賣賺不了幾個錢成天累死累活,都說讓她不要做了她偏不聽。」
甄妙不緊不慢往前,王氏在她後面急得伸手想推她又怕未來女婿不痛快,急脾氣積鬱在胸連笑都透出幾分猙獰。
「這裡不歡迎你。」
甄妙冷眼看睨著欲笑的猥瑣男人涼涼地吐出驅趕之言。
王氏趕緊上來打圓場,伸手要掐她腰眼上的軟肉被她靈活避開:「全是誤會,範朗和我們說了,范家也是被張媒婆給騙了,這位金媒婆向來只給有頭臉的大戶人家子女說親,範朗特地請了她來,整個桃花村獨一份的,好姑娘要享福了。」
春風吹拂下枝葉晃動,光影戳戳,往前兩步是炙熱烘烤,退後一步陰涼舒適,而她的人生不論向前還是後退都被陰雲籠罩,她唯有站在原地用利斧劈開一道口子才有生機。
金媒婆笑道:「姑娘家勤快是好事,范家這次是帶著誠意來提親的,聘禮整整二十兩銀子,在鄰裡八村也是少見。」
王氏想範朗樣貌雖不出彩,但從來到現在一直面上含笑,不見不知道,比那個二郎看起來親和多了,什麼都能聊到一塊半點不認生,幸虧對方有心要不然可要白白錯過個好女婿。
範朗起身在甄妙不近不遠處站定,開口規矩了不少,不似先前在鎮上那般輕浮:「整日在鎮上應付閒人累又糟心,不如在家中享清福。想來姑娘與家人亦只是報喜不報憂,叔嬸子還不知道鎮上是怎麼說難聽話的吧?外人胡謅的話信不得,我知道。」
王氏和甄大俱是一愣,全都緊張地看向甄妙,在村裡丟人還不夠,竟然連鎮上的人都指指點點,再過陣子是不是全村的人都議論開了?這樣一個姑娘家誰還敢娶?娶回去不是讓人笑話戳脊梁骨?
聽範朗的口氣他一點都不嫌棄,這讓兩口子放下心來。
甄娟氣得胸膛起伏快步走到妹妹身邊拉著妹妹的手問:「怎麼回事?」
甄妙將這兩天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在腦海里串了一遍,突然明白過來,不管是前世還是這輩子她和範朗會糾纏在一起看來曾經的妯娌沒少在中間使手段。
誰家不怕自家姑娘擔上壞名聲,王氏巴不得范家明天就把人給迎走,哪還有心思去辨別是與非,就算是被汙衊的能堵得住悠悠眾口?范家可謂是雪中送炭,不然真到砸在手裡嫁不出去那才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甄妙向長姐投去安撫的眼神,清冷桃花顏綻放出迷人色彩,貝齒淺露:「真讓人聽得好笑,你娘帶著你們兄弟倆在大街上汙衊我這才過去幾天?枉顧自己發的毒誓轉頭說出這種話,我都替你們害臊。看來你娘不犯糊塗了?不滿大街的嚷嚷我吞了你弟弟的工錢?」
她漂亮含水的眸微轉,與那金媒婆說道:「妙娘知道您是正經人,平日裡上門請您出面的都是體面氣派的好人家,看到您我高興。可您為這麼個人來,妙娘只想勸您三思,沒得為這種滿嘴謊言之人壞了自己的名聲。若您不信,去鎮上稍稍打聽便知,總有人記性好能原原本本給您說清楚。」
金媒婆常年和鎮上鄉村的有錢人家打交道,是實打實的人精,聞言笑道:「說來我要去趟樓老爺家拿少爺的庚帖,差點給誤了大事,你們先談著,等談攏了和我說一聲,我定給你們辦得漂漂亮亮。」
眼睜睜看媒婆離開,算好的好事就這麼毀了,範朗的好臉色終於撐不住垮了,綠豆大的小眼浮現出一抹危險的光:「以往多有誤會,我帶足了誠意上門求娶,反倒姑娘為了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