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慧,重考本朝的功名,一路從鄉試解元、會試會元到殿試頭名狀元,是本朝第一個‘大三元’,文采出眾,得了太祖爺的重用,官拜首相,因曾家曾祖功績卓越,太祖還賜封了‘文淵公’的爵位,三代始降。他不僅會做官,也會教養子嗣,勉之的祖父便是本朝第二個‘大三元’,也曾累官至次相,勉之最小的姑祖母還被選進宮中,做了太宗皇帝的妃嬪,生下了兩位皇子。勉之的父親雖未能延續祖孫三代‘大三元’,但也高中探花,尚不到天命之年,便做到了正三品工部左侍郎。曾家日益鼎盛之時,不想竟捲進了太宗皇帝晚年的奪嫡之爭,元后嫡子——孝烈太子青年夭亡,曾家被指認為附逆,除爵抄家,貶為罪民,流放西北,幾經艱辛,曾家嫡支才保住勉之一人;曾太妃亦被元后逐至大佛寺出家;但元后後認養的三皇子卻被貴妃所出的二皇子所殺,太宗震怒,貶了貴妃,圈禁二皇子,又立了曾太妃所出的長子四皇子為太子,直到四皇子繼位,大赦天下,勉之這才得以從西北迴京。曾家雖蒙了大難,但到底是皇親國戚,你嫁了勉之,便是曾家的宗婦,這宗婦的責任,你可能擔當得起?”
蘇雨不曾想到,曾家竟是曾經如此顯赫的一個家族;蘇雨之前所說想助曾林重振家業的話,此時看來,實在有些自不量力,但蘇雨卻不是個輕易服輸的人,“多謝夫人提點,雨娘愚笨,不敢說自己一定能做個無可挑剔的曾家宗婦,但雨娘會多思、多學、多向您請教,遇事不輕易武斷,自作主張。進門之後,一定努力為曾家開枝散葉,照顧好曾少爺。”
“你有這樣虛心向學的心思就好。曾家也有積年的媽媽,待你嫁到了曾家,勉之想必會為你安排,你可以慢慢學著如何掌家;曾家的主母,未必是嫁進去了便坐得穩的,在你尚未誕下嫡長子之前,曾家的事務,一應由勉之處理,你多學多看,但少插手;你孃家式微,只能求穩,徐徐圖之,待你所出的嫡長子長成,你這主母的位置才算是真正坐穩了。”
這是窩心的提點話,蘇雨記在心裡,再次深蹲行禮拜謝,“雨娘定不負夫人今日的提點!”
施夫人剛指點了蘇雨一番,接著便有給了蘇雨一道霹靂,“你的心能一直這麼平靜才好;勉之要娶你為妻,得了我家老爺的許可,但沒稟明老夫人,因為老夫人必不會答允,是故,這門婚事只能緊著時間先辦成,你若覺得委屈,此事不如作罷!”
蘇雨沒有拒絕的權利,有些顫顫地問道,“沒有老夫人的許可,這門婚事能算數嗎?”
施夫人也不想再嚇她,“婚書自有我家老爺和其他官紳作保,這門婚事自是算數的,你也是明媒正娶進的曾家的大門。老夫人那邊,自有勉之去解釋,與你明說這個,不過是讓你心裡有個成算。”
蘇雨心裡有了底,越發感激施夫人,“夫人,您且看雨娘日後如何行事吧!”
直到用過了午飯,離了蘇家回府,待馬車轉過了一個街角,安媽媽才有些著急地問道,“夫人,您瞧著雨娘能不能擔得起曾家主母的職責?”
施夫人端坐在小繡凳上,不答反問道,“乳孃,你怎麼看呢?”
“夫人,蘇家門第實在太低了些,家境也太貧寒了;雖然蘇家人都還算明理,也是能幫扶得起的,但對雨娘,老奴是越發有些看不準了,雨娘便是聰明,也未必掌的了曾家的內宅啊!”既然夫人答應了曾林,安媽媽便要為施夫人考慮,若蘇雨能掌起家,老夫人便沒了藉口責難夫人。
“乳孃,誰家祖上還沒個貧寒的時候?家世門第,掌不掌家,這些倒並不是最重要的,她有不笨,這些都是費些力氣便能得的。最重要的,是雨娘能不能給曾家添丁進口?她是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旁的都不論,只要她能生下兒子,勉之便會護著她,她在曾家便能立得穩;她若是個知恩圖報的,咱們跟她結下了一份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