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規矩允許雙方毫無防備的收屍。
按照大食人的規矩,人死之後是要抬到清真寺進行淨洗,裹上寫有經文的白布後裝入棺木,男人和女人的棺木不同,男棺木的頭部要向上突出,女棺木則沒有,死後不能再家久放,當天就要抬到墓地下葬,屍體的頭部還要朝向麥加的方向。
埃及的大食人的喪葬觀念與其他地方的大食人又很大的不同,埃及的大食人受古埃及文化的影響,信教的有錢人都有一座家墓,替死者建造一座與他生前一樣的生活環境的墓地,因此開羅城郊外逐漸形成了一座死人城。
現在整個開羅四面城牆都在打仗,每天死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好幾千人,在死亡率如此高的情況下,自然不可能像平時那樣進行喪葬,城內就那麼大地方,不可能把所有屍體都進行土葬,只能把屍體集中起來進行火化,世上無論任何民族和國家,在戰爭期間的喪葬都一切從簡。
城外的西秦軍也是如此,白天打仗,傍晚收屍,夜裡火化,從一個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一捧灰燼只用不到一天的時間,可嘆生命在暴力的摧殘下是如此的脆弱!
六月初十,攻城戰很快進行到了第十天,這十天來無論是對守城的大食人來說還是對於攻城的西秦軍來說都是如此的漫長難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無數個上一秒和下一秒都有可能從生到死的感覺經歷,而且這種經歷不是一次兩次,而是無數次,因此在這樣的戰爭結束之後就算懵懂無知的少年郎也會變得性情大變。
下午,騎在馬背上的趙子良扭頭看了看再過一個多少小時太陽就要落入地平線,問道:“獨孤大人,這是天來我們一共損失了多少人馬?”
獨孤問俗拱手回答道:“回陛下,囚徒軍損失了六千五百人,刺配軍損失了九千七百人,黑奴損失了三萬兩千人,我軍一共損失了四萬八千多人!”
趙子良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威嚴卻比平時更盛,“守城的大食人的傷亡如何?可以估計到嗎?”
“臣組織官吏進行過觀察估計,如果他們總兵力算上強行徵召的十五歲以上男丁有五萬人的話,他們的傷亡人數應該已經超過了一半!”
獨孤峻這時站出來拱手道:“陛下,其他幾路大軍前前後後一共送來黑奴大約六萬餘人,現在損失超過了半數,不但黑奴們計程車氣下降很快,刺配軍和囚徒軍計程車氣也有所下降,臣建議不能再這樣強攻下去了!”
趙子良看著城牆方向,眼睛中的光芒閃爍個不停,“陳青,還有多少人馬沒有參加過攻城?”
陳青抱拳道:“回陛下,按照早已經制定的攻城計劃進行各軍混合輪換攻城,目前囚徒軍還有六千人、刺配軍還有五千人、黑奴還有一萬兩千人沒有參加過攻城!”
趙子良當即下令道:“未來三日內要把這些人都全部安排輪流攻城,想要去蕪存菁、留下精銳,就必須要淘汰掉弱者和運氣不佳者,三天之後,能夠活下來的人都完成了初次淬鍊,也算得上可堪一用了!今天的戰事就到這裡吧。照舊把那些悍勇殺敵數目超過三十人以上的戰死者屍體專門收斂起來,交給這位巫靈子道長安置超度亡魂,對於這樣的武勇之人,王國不能虧待他們,要讓他們死後享受特殊的待遇和尊榮!”
同樣騎著馬在趙子良身後側的巫靈子笑著向陳青拱了拱手:“勞煩陳將軍了!”
陳青很不喜歡這個十分古怪的道士巫靈子,因此沒給他好臉上,只是點點頭:“嗯!”
“天色不早了,今日的戰事就到這裡吧,傳令收兵回營,明日再戰!”趙子良說完一拉韁繩掉頭就向大營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