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綺羅撅了撅嘴,心裡頭覺得趙吏很有眼光,說話又會討她歡心,還不會死,本事也不差,和她實在是很般配,比那個只會和個鄉下姑娘悶頭過日子不識抬舉的無心強多了。
跟他談談感情似乎是可以的,嶽綺羅心想,他不會像凡夫俗子一般,死了,就沒了。
趙吏拖著要累殘了的身子進了別墅的門,恨不得一步三晃。
一轉頭就看到嶽綺羅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趙吏很想不要臉地認為嶽綺羅是在等他。
可事實告訴他顯然不是,小姑娘擺了個彌勒佛的姿勢,雙腿盤在沙發上,繡鞋被她蹬到了一邊,身子斜靠在沙發靠背上,雙眼微眯著,似乎是睡著了。
趙吏大喇喇癱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把腿架到了沙發上的茶几上,長長嘆了一口氣,頗有些故意吵醒嶽綺羅的架勢。
嶽綺羅早就聽到了趙吏的聲音,只是不願睜開眼睛。
趙吏看著嶽綺羅沒有起來的一聲,又伸手給自己到了一杯水,玻璃杯子碰上玻璃茶几,趙吏故意發出動靜來。
終於,嶽綺羅晃了晃脖子睜開了眼睛。似乎是剛睡醒,嶽綺羅的頭髮有些亂。渾不在意般,嶽綺羅抬手整了整頭髮,然後單手撐著沙發,另一隻手指了指茶几。
趙吏順著嶽綺羅的手指看向茶几,十分懂嶽綺羅心思般遞上了那個玻璃罐子。
嶽綺羅接過玻璃罐子,從裡面拿出糖豆來吃,嚼的“咯咯嘣嘣”,嶽綺羅似乎很喜歡這種聲音,吃得不亦樂乎。
趙吏看著嶽綺羅,臉很白,眼很黑,薄薄的嘴唇是淡淡的水粉色。
坦白講,嶽綺羅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小姑娘,就算現在是要長成未長成的模樣,也還是漂亮。
聽著嶽綺羅嚼糖豆的聲音,趙吏忽然很擔心她的牙口,他曾經偷偷地把裡面換成過軟糖,只是嶽綺羅吃了一個就吐了出來。
“你好像很累?”嶽綺羅問得漫不經心,手指依舊在糖罐子裡攪著。
“送走了一批麻煩的靈魂,跟著他們去冥府登了個記。”趙吏把水倒進嘴裡,繼續說,“你說這些人怎麼連自己的魂魄怎麼缺失的都不知道。”
趙吏這幾天送走了一批靈魂,又迎來下一批,數量倒是沒增加,看名單確實是陽壽到了的人,可奇怪的是那些人的靈魂卻都是殘缺的。
趙吏問過他們,可那些人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們死時的記憶像是完全被人抹去了似的。
冥府的三個廢柴判官不願多事,冥府的靈魂多如流水,靈魂送來了就完事了,他們才不願多查。況且那些靈魂似乎也沒什麼怨氣,安安靜靜聽安排,安安靜靜去投胎。
多好!
可這件事情絕對不對頭,趙吏想要去查,現在缺失靈魂的都是陽壽已盡的人,可要是不查清楚,保不齊哪天就要對活人下手了。
事情若是發展到那一步,更難辦。
“他倆呢?”趙吏對嶽綺羅叨叨一通後才發現,冬青與王小亞沒在屋裡。
嶽綺羅指了指樓上,“還在睡。”
趙吏沒放在心上,週末麼,況且現在也不過才十點。
嶽綺羅卻又添了一句,“一直沒醒過。”
聽了這話,趙吏又看看樓上,再算了算時間,“這倆人睡了一天一夜了?”
就喝了那幾杯酒?睡了一天一夜,好人都得睡傻了。
趙吏一邊鄙視著倆人的酒量,一邊上樓準備去把那倆人叫醒。
“叫不醒的。”嶽綺羅忽然從沙發上起來站到了趙吏面前,“那天的酒,有問題。”
嶽綺羅一向是閒事不管的性子,不過剛剛嶽綺羅卻改變了主意,有些想指點指點他了。
趙吏並沒有喝過酒館裡的酒,聽了嶽綺羅的話,下意識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