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傷口上更是疼痛不已。楊越澤的手上的動作明顯停了下來,眼中一陣沉痛,拿起一旁剪成方塊的紗布,替我輕輕縛上傷處止血,喃喃道:“我跟你交代過了,要少動怒,免得迷血嘔血。我也說過了,你的傷口不可以碰水,要不就更加難癒合。你是不是哭過了?只怕到時候再好的藥也好不了疤,就麻煩了……”
我看著他,輕搖了一下頭,他深深地看了我幾眼,輕嘆之中,猛地抱起了我,我驚呼聲中,他已抱著我到他的腿上,冰涼的薄唇吻掉了我因疼痛而殘留的淚痕。這樣與他面對面,他空出的一隻手牢牢握住我的手,我想縮回,可他卻緊緊拉住不放,我立刻做出一幅頗不以為然的樣子,他倒也不在意。
上過藥之後,我看他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我也心力憔悴累的很,懶得理會他,自己合著衣服躺到床上去了。
“送給你的。”在我身後未走的楊越澤忽然拍來拍我背對著他的肩膀,我轉過頭,見他手裡拿著一個盒子,與上次我還是惠喜的時候送的那個盒子甚是相似。我只好起身坐著。道了聲謝,冷著臉徐徐開啟那盒子,一枚乳白的夜明珠靜靜的躺在那裡發著柔和的微光,正是那夜送給惠喜的那種夜明珠。我不由地愣住了,這珠子比送給惠喜的那顆還要大的多,光澤也更圓潤柔和。
我盯著那顆珠看了看,又盯著楊夜澤雲淡風清的臉看了看,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微笑的斜睨著我,伸手拿出錦盒裡的那顆夜明珠,也是輕輕一捏,然後我非常配合的從懷裡掏出一方絲帕接著,他展開手掌,倒出了那滿掌粉末。我似得了天大的寶貝,小心翼翼的包好,放進錦盒裡。
他擦了擦手上餘留的乳白,目光瀲灩的瞟向我笑說:“以前那顆是送給惠喜的,這顆是送給你的。”我裝作很不屑的點點頭,壓抑著內心的狂喜,而我這時也忽略了一個問題,他這顆珠子,本來是打算送給誰的呢?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松岡。”楊越澤的神色忽然蒙上一曾陰靡的悲傷,我不敢打斷他,只靜靜的斜臥在枕頭上,等著他繼續。
“這首詩是我孃親最喜歡的一首。”他頓了頓,走至窗前,聲音剛剛好可以讓我聽清楚:“但我的父親卻從來都不正眼看過她。外人看來他們是恩愛無比,但只有我娘知道,爹他愛的其實是另外一個女子。”
他轉臉對著我,面上出現了一陣恍惚,過了一會兒,他回過神來,眼中卻依稀殘留著一絲傷魂,他對我一笑:“你想繼續聽下去嗎?”
我已經隱約感覺到了這故事的悽惶悲絕,卻還是忍不住好奇:“想!”
楊越澤繼續他孃親的故事:“我的娘總是在我外人面前強顏歡笑,只有對著我時,她才會展現濃濃的悲傷。她每天都對著新婚那夜我爹送給她的夜明珠,往往我半夜醒來,還看見她的窗發著這種珠子的微光,印的她倉皇悲涼的影子。”
………【第六十章 要命的故事(下)】………
我這才明白,他這顆珠子,原本是要祭奠他孃親的。
“後來,我娘終於知道了,原來那女子是煙花之地出生的。我娘她本是大家閨秀,聽到這個訊息時,覺得受了天大的侮辱。終日不得開懷,鬱鬱寡歡。沒幾天我娘就病倒了,誰知這時,聽見那女子居然已經有了個比我小三歲的孩子……”
楊越澤說到這裡幾乎已經繼續不下去,我似乎察覺到了一絲陰謀,就像我冤死的陰謀,只聽他繼續說:“我娘從此一病不起,而我爹再也沒在她房裡過過夜。他從外面得了什麼好玩的,都是先送給那邊的女人和孩子,我和我娘空有名份,得不到我爹絲毫真愛。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