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我的命。難道我為了那個位置,連命也不想要了嗎?”
楊官思索了一下,似乎覺得我說的頗有道理,也似乎他本來就是這樣想的。兩人一時無聲,只保持著他鉤著我脖子兩人對視的詭異氣氛。靜默了半晌,他道:“那麼那天穩婆的轎子,是你做的手腳吧?春來他差點難產。”
“春來?”我重複了一遍這個陌生的名字,“是惠喜的孩子?”
“是個兒子。”楊官答道。
我想,楊官可能早就知道惠喜不是我動手的,只是怪“紅衣”在轎子上動手腳,想起中秋那夜惠喜生產時紅衣那閃現的喜色,必是她無疑了,果然,這丫頭蠢的很。
“那孩子叫春來?”我忽然想起什麼,問話的聲音加了三分急切。楊官莫名其妙的點點頭,我如遭電擊,挫敗的癱了下來,口中喃喃念道:“春天來了,世間的萬物皆一片綠色,帶來勃勃生機和希望。綠,乃‘碧’也!”
“你是誰?”楊官鉤我脖子的力道忽然加大,森然的咬牙問我:“你怎麼會知道這句話?”
我怎麼會知道?因為我是阿碧,因為這句話正是我跟你說的呀。你給孩子起這個名字,是為了懷念我嗎?為什麼?為什麼每每在我絕望之際要給我這種美好的幻象?為什麼總是令我那麼放不下你?
楊官看著我眼裡源源不斷的淚水,似乎知道了什麼,放下手來,抓住我的胳膊問我:“你是阿碧,你是阿碧對不對?”
“楊,你捨不得我,你心裡一直最愛我,是嗎?是嗎?”滾滾熱淚彷彿流到心裡,帶起一片火燒火燎的疼痛,我已經哽不成聲,已經忘記自己現在所處的身份。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讓我整個身心處於兩種極端的煎熬中,像我蒸桂花紅糖酥時來回倒流的水蒸氣交纏在一起綿延頹然,撕裂著我原本就脆弱的心。
楊官聽我說完這句話,忽然把我拉進懷抱,力道之大似乎要把我嵌進體內,他的手掌在我是身上撫摩揉搓,彷彿我是失而復得的珍寶:“阿碧,你回來了,你總算回來了。你知道我多想你嗎……”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想你……”
“不對……”楊官忽然推開我,“你不是阿碧,你怎麼會是阿碧,阿碧已經死了,你絕對不會是她……你不會是她……”
還不待我從幸福和震驚中反應過來,楊官就像受到極大的刺激,奪門而出。
我無力的爬在地上,對著那扇門喊到:“我是阿碧……我是阿碧……”
我“嗚咽”了哭了許久,直到天完全黑下來,濃濃的疲倦和酸楚包裹著我,我沉沉睡去。
半夜,我被一股寒冷的殺氣激醒,我一個哆嗦,迫使自己睜開眼。
頭頂有兩股寒冷的目光瞪著我,他的身後站了一群人。
我直起身子強忍著巨痛讓自己坐起來,笑問來人:“大爺如此好興致,半夜來瞧奴婢的睡姿。”
楊越澤被我噎的說不出話,他身後一應人更是強忍著笑意。
“大爺有何貴幹?奴婢可沒什麼時間呀。”我一味笑著,不知道為什麼,在楊越澤面前,我總是忍不住偽裝自己,用任何能迷惑楊越澤的表情把自己防衛起來。
“聽說,老二回去說要放了你……氣的惠喜又昏迷了過去?你跟他說了什麼?”楊越澤話間一揮手,有兩個丫頭過來架著我到他面前,給我端了張椅子坐下,看來,這待遇算很好了。
我說:“二爺要抬愛,做奴婢的又有什麼辦法?”
他婉轉一笑,語氣沒有一絲感情:“你跟他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我好笑的搖手,“不過是叫了他一聲‘阿碧’對他的稱謂。”
“哦?”楊越澤完全不生氣,眼裡出現一抹令我惡寒的笑意,他懶懶的靠在椅子上,長髮像發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