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爺爺,你……剛剛說到‘啞醫’?”許樂湛見賀曉簾隨同下人也回去歇息了,便放心坦露宣顧的身份。
宣顧噙著笑意,輕輕坐在床邊,神色間帶著一抹神往,“‘啞醫’是三十年前名震江湖的一位怪醫!當然更是一代神醫。他十分注重儀表,從來都不曾忽略過,哪怕是極微的細節。就像一次,他診脈畢要開方子了,卻是先把方才壓折的袖口整理好。他生性嚴謹卻冷漠,並不會隨意出手救人,我只聽說過他的一套‘九針術’獨步醫壇,無人能及。我有幸曾見到過三次,他都在施用‘九針術’,三個重病基本上是不治的病人最後都活了下來。”
許樂湛隱隱泛開一笑,可見綿翼福氣挺大,居然無意中遇上了那麼一位高人,還使得他將絕世技藝傾囊相授,連習慣都傳了下來。
“方才我見那個小姑娘切脈的手法與其極為相似,都不是世人所慣用的切脈手法,我就已經懷疑了。後來問她了一些話,聽到她說用針,”宣顧朝躺著的許樂湛笑笑,“便確定了,她應當是‘啞醫’傳人了。呵呵呵,湛兒哪!也是你的福份哪!”
許樂湛淺笑,當然是他的福份!
“等會兒我回封信給王隨,他正等著我的訊息呢!”
“王隨?他也過來了?”許樂湛微有些訝異。
“嗯。”宣顧點點頭,神情頗不自然。
許樂湛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含意,明知道大家都是好心,但他仍道:“她拿命許我,我也拿命許她。”
宣顧當然明白這話外之意,湛兒這是在以命相護。他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臉上的淡定,忽然就輕輕笑起來,“呵呵呵,湛兒哪,是不是這病好了之後,也該辦場喜酒了呀?”
許樂湛一愣,眼神有些不穩,連連避開了老人明白的視線,心下卻也是欣喜,忍不住泛開絲絲笑意,到最後索性一點頭,“是啊!待病好了之後,她就會是我許樂湛的妻子。”這話說得極自信,彷彿一切都已成定局。
“哦?”宣顧當然非常樂意逗逗他,“那蘇姑娘好像並未答應過你什麼吧?這可是兩情相悅的事,你一個人作不了主的!總不能憑著你家的勢頭,強娶人家吧?”
許樂湛當然知道老人是在逗他,但在這事上,他絲毫也不馬虎隨興,當即認真地答道:“我當然不會以許家的門庭去脅迫她,但……”他淡淡一笑,雖是面容憔悴,但眼神卻透出奪目的光華,使得他整個人都顯出一種逼人的魅力,雖文雅卻也勢在必取的氣息。“我一定會讓她願意。”以命相許麼?那怎麼夠!他要她以心相許!
“呵呵呵呵呵呵。”老人大笑,看來這個小姑娘是跑不了了!
午膳過後,蘇綿翼也強睜開了仍想再睡的眼,她知道,現在的時間得抓緊了,只有幾天。梳洗穿戴整齊後,便到了許樂湛的房裡。她見所有人都在,還出現了兩張陌生的面孔。當然她並不會在意這個,只是瞧了瞧躺著的許樂湛,然後鄭重地對在場所有人道:“接下去三天,我會施用針灸,不能受擾。所以,齊奶奶,夫人,可不可以把這間屋子封起來,任何人都不得入內?需要食物什麼的,我會在外間叫。”
齊流泠與賀曉簾此時心態已全然轉變,連這位名醫都說希望在她身上,當然一切都聽她吩咐。當即連連點頭,“你作主便好!”
許簡章一臉懷疑地朝她看著,怎麼看也不覺得她能夠治的樣子。年紀太小,一臉白得透明的面色,自己就不顯得怎麼健康,怎麼治人?再說了,她到底哪兒出色,竟讓大哥對她這般神魂顛倒?照他看來,不過是臉白淨些,鼻子還算挺,眼睛不算太小,嘴巴不算寬而已,看看,額頭過高,一點也不低眉順色。眉色過濃,哪有他見過的那些美女的細長婉秀?唇色也不豔澤,淡淡的粉紅,看上去就不怎麼有血色。一雙眼睛雖是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