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沾上官鹽這筆大買賣麼?倒的確是他的弟弟,眼光長遠,懂得利用所有的優勢來為自己開路。“有勞大人關懷,小人的病已完全康復。”
“哦?聽說你的病連天都的名醫都束手無策,到底是請到了什麼樣的大夫才根治好的?”
許樂湛微訝,這位木大人何以對此問如此執著?他輕輕攬過沒怎麼出過聲的蘇綿翼,笑著介紹:“回大人,正是這位小人的未婚妻治好的。”
“大……大……”簡章眉頭一攏,想開口卻被自己的大哥冷眼一掃,立刻閉嘴,只好轉向蘇綿翼瞪了眼。
“綿翼,見過木大人。”
“蘇綿翼見過大人。”她行了一禮,面色平靜,一派清爽靈淨之氣。
“蘇綿翼……綿翼……”木清嘉劍眉微挑,目光轉而有些深思,“令尊是……”
蘇綿翼才要見答,許樂湛已搶先一步,“回大人,綿翼幼年失父,早已不記得舊事了。”
“哦,”木清嘉嘆笑著點點頭,“呵呵,只是聽姑娘芳名,想起一位故人了。呵呵呵,姑娘醫術可將當世眾名醫都比了下去呀!”
“大人過獎了。醫學之道,無窮無境,綿翼只是略窺其門徑而已。”蘇綿翼答得很正經,完全是出自肺腑,倒惹來許簡章的側目。這女人似乎也不是很差勁。
木清嘉點點頭,忽然像想起什麼似地問了句,“那姑娘可知‘絕塵紗’之毒有解無解?”
‘絕塵紗’?蘇綿翼回想了下,“‘絕塵紗’由多種毒物相協而成,其配伍,其製藥之序都有講究,解毒之時只消有一個環節弄錯,那於中毒者便是戕害……但也不是不能解,只要能夠知曉其配伍的是哪幾種藥草,製藥之工序可以配試。”
許樂湛此時心中打了個結,木清嘉,他是不是懷疑什麼了?
“那,若是十年的‘絕塵紗’呢?”
蘇綿翼攏緊了眉,想了許久,才勉強吐出兩個字,“難說。”她沒有見到過,不敢亦不能下決斷。
木清嘉亦是眉色微沉,但不過須臾,他便展眉將這個略顯沉重的話題帶開,說到了其他的事。許樂湛亦是暗中吁了口氣,心道得通個訊息給王隨了,讓那對夫妻日後不要再露面才是。
一晌相談,木清嘉與這對許氏兄弟談得甚是投機,還留下來用了午飯,至未時才走。
近十一月底,許樂湛才在自己房裡等到簡章。燭光明滅,炭盆裡的紅星亦是時隱時現,映得整間屋子有些說不出的壓抑。下人都退下睡了,但許樂湛卻難得地沒捂在床上,只是有一口沒一口地啜飲著蘇綿翼泡給他的生脈散。
許簡章一臉沉豫地坐在對桌,一聲不吭,只把唇抿成了一條線。
“我連等了你三天了,顯然你已經大有長進。”許樂湛笑得輕淺,並不拐彎抹角。
許簡章一怔,仍不開口,神情間有一絲賭氣,又有一絲委屈怨憤。
許樂湛看著他一笑,將桌上的酒盅在手上輕輕轉著,“你不記教訓,枉費了太多心思。”
許簡章微哼一聲,“那還不是你安排的?”陳州、黃州的生意正在投錢採辦,他壓本壓得太重,以致於各行的錢款有些雍滯,本來還指望著‘季幽商行’可以與其簽下合約,有一筆預付金,沒想到那邊不成。他又指望中書令木清嘉此次帶職任監察使,可以在官鹽上出力,誰知又被大哥拱手送給了‘泰隆商號’。後來他才知道,原來‘泰隆商號’一直是‘季幽商行’的分號,只是來往並不多,讓他始料未及。
“我安排的,那你知道你疏忽在哪兒麼?”許樂湛對上簡章沉沉的眼神,面色一正,已帶嚴厲,“用人不當!”
簡章心中一緊,跟著眉色也一攏。
“以前有了個許亦文,他憑什麼自以為是地替你作主,重金賄賂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