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優美哀婉的樂音後還糅合了許多複雜情意,但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乾巴巴地用兩個“好聽”來概括。
將這話說出來後,連他自己也是苦恨自己笨嘴笨舌,不能將心中湧起的萬種情思表達其一。
但立在黑色縹緲鬼虹上的那青衣男子卻是絲毫也不在意,又淡淡地問了他一句:“從前可曾學過樂理?”
杜秋陵又漲紅了臉,撓撓頭道:“不曾學過,只是以前在山中放牛時,曾經吹過幾次竹笛子。”
“這便夠了。”那青衣男子仍是背對著他,身影虛靈有若幽魂。
半轉過身來,大袖輕輕一揚,一根yù笛便飛越茫茫虛空,落到了立於鬼心崖之上的杜秋陵的身前。杜秋陵伸手握住那支yù笛,卻看見那青衣男子恰好半轉過頭來。
只隱約看到了一張英朗陰厲的側臉,髯長尺餘,凡絕倫。面上幽幽一層藍色鬼氣,其中亮出了一點攝人心魄的目光。
杜秋陵握著那支溫潤光滑的yù笛,不由得有些手足無措。
那青衣人重又將頭轉向面前的萬里雲荒,冷冷說道:“往後無事,便來這裡學吹笛子好了。”那人的聲音清冷怨厲,便如刀子刮骨一般,雖然語氣並不如何嚴厲,但卻有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杜秋陵手握yù笛,呆呆地應了一聲是。
那青衣人不知怎地,手上又變出了一支yù笛來。將yù笛放在嘴邊,迎著淡藍色的月光,那天籟般的樂聲便又嗚嗚嫋升,如怨如慕,向上勾住夜月,向下傾瀉流入杜秋陵心中。
杜秋陵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青衣人,又低頭看看手上的yù笛。他的意思,是要讓自己跟他學習吹奏這一《鬼清殤》嗎?
他皺了皺眉,將那冰涼的yù笛放在net邊,學著青衣人的姿勢,嗚嗚嗚地吹了起來。只是那聲音不成曲調,喑啞乾澀,十分的難聽。
杜秋陵越吹越羞愧,只好停了下來。可空中的青衣人卻完全沒有停下來指點他的意思,似是有意讓他自己去感受模仿一樣。杜秋陵只好耐著xìng子聽他一遍又一遍地吹,一邊細細地揣摩這曲子的旋律變化。
只是這曲子聽起來優美無比,但曲調與旋律卻十分的難以掌握。在鬼心崖幻境中待了足足一夜,杜秋陵仍是不得其法。
但離開鬼蜃幻境後,這曲子便如在腦中生了根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迴響,令他心癢難耐。如此一來,他便將修習《青陽金劍訣》的時間勻出一半,時時到這鬼心崖上來隨那青衣人學吹笛子。
………【第一百一十九章、鬼清殤】………
那青衣男子甚是奇怪。既不說起自己的名字來歷,也從不問杜秋陵的姓名及到此目的,只是領著他一遍又一遍地模仿這清幽奇絕的曲子。
杜秋陵的手指笨拙地在笛孔上舞動,努力跟上那人的節奏。但他的眼睛,卻時不時瞟向空中的青衣人。
那人一身青衣衣袂飛舞,孤獨的背影立在廣袤空曠的天宇之中,仿若一隻棲在黑梅枝上的青鶴。
寂寞青天冷,揀盡寒枝不肯棲。振翅yù飛,卻不知道,何處可再覓一個netbsp;此人的清冷孤高、鬼氣絕俗,都與傳說中的那人如此相似,莫非……
陰冷的鬼心崖上,一高一低兩段笛聲仿如兩隻鬼蝶,在月下徘徊輕舞。只是其中一隻翩躚輕盈,另一隻卻總有些狼狽,不是飛得高了,就是飛得低了,始終跟不上另一隻的舞蹈。
如此,在鬼蜃幻境中浸yín了約一個月之後,杜秋陵終於勉強掌握了這《鬼清殤》的節奏變化及吹奏法子。自己一人獨自吹奏的時候,雖然曲調尚未完全能夠駕馭,但也勉強能夠吹個像模像樣。
不知為何,待到後來,當他緩緩沉浸在這如水的傷曲中時,心中卻常常想起了那冰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