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要問一下剛才施救者名姓時,那山腰處哪裡還見得到人影?
“噫!小翼啊,你怎麼才回來?”豫嬸見到方跨進大門的蘇綿翼便一把拖了她過去,看了看四周,小聲道,“你不知道,剛剛典師傅被東家急急地接走了。聽說太夫人去廟裡上香遭蛇給咬了!”
“哦。”蘇綿翼一聽典師傅已被叫去,心中一寬,慢慢卸下身上的藥籮子放到一邊。
“哎!這天氣熱了,山上的蛇蟲也多了,怪嚇人的!”豫嬸搖著手中的大蒲扇子,不經意地說著,也不介意蘇綿翼的沉默。
“那蛇不似平州會有的。”蘇綿翼忽然輕聲道了句。
“什麼?你說什麼?”豫嬸沒聽清楚。
蘇綿翼淺淺笑了笑,“沒什麼,想是山上多草木,沒留心吧。”這毒性子極烈,一入肌膚便隨血液直抵腹中,平州氣候溫潤,多為陰毒溼毒,哪有那麼烈的蛇呢?不知道典師傅知不知道。
豫嬸不疑有他,只是順著蘇綿翼的話往下說,“可不是?現在這天候,山上凡是活的都瘋長瘋長,哪裡瞧得清呢!”
是瞧不清,但草木茂盛處,一般少有人跡,怎麼太夫人反以千金之軀涉如此之地呢?蘇綿翼微微有些不解,但轉瞬便拋之一旁,反正只要人沒事就行了。而且山上多有人遭此之毒咬,應該將速解毒之法教於他們才好。
“大少爺,太夫人已經沒事了。”扶疏將飯菜布上小移幾,推至床榻旁。
許樂湛俊眉微展,容色卻仍是帶著三分憂慮,他輕抬眼,明晃晃似能瞧透人心的眸光一掠扶疏,看得她心中一驚。
“真的,大少爺,聽太夫人身邊的芝兒說,在山上碰到了一位神醫,先解了太夫人的毒大半,後來典師傅診過也說無妨,只消開些清涼解毒的藥吃幾帖就好了。大少爺不必擔心。”扶疏忙細細地又講了一遍。
“神醫?”許樂湛低喃了聲,隨即開口,“這樣一位許家的大恩人怎麼不好好謝謝?”
“呃,聽說是沒有名姓的,後來也未見著。”
“那就去找,沒有名姓總有模樣,非找著不可。”許樂湛聲音淡淡的,但眼睛卻看著扶疏,扶疏連忙應聲,“是,大少爺。”
“就這兩天裡吧。”他又添了一句,輕輕拈起了筷子。
“這,這兩天……”扶疏微微吃驚,卻一句也不敢回駁,“是。”大少爺其實是很給人壓力的,雖然他從不呵斥別人,但往往只要看你一眼,便讓你什麼違逆的話都說不出口。
“啊,師傅、大師兄,你們回來啦。”扁春藤接過戚鍵背上的藥箱,向外吆喝,“豫嬸,小翼,開飯了,師傅和大師兄回來了!”
“哎。”豫嬸和蘇綿翼捧著飯菜在圓桌上擺好。
“師傅,用飯吧。”武化給典央一塊帕子擦了手。
“嗯,”典央抬頭看了看眾人,“哎,大家都坐下吧。”
眾人入座,戚鍵有意拍師傅馬屁,在席上道:“今天啊可多虧了師傅呢!太夫人這毒輕輕巧巧地便給解了。”
“太夫人已經沒事啦?”豫嬸插了句口。
“師傅出馬,哪有不成的事?”
“鍵兒!別胡說!為師雖然得開藥鋪,然於醫道仍為剛剛入門,如此誇口,醫家大忌。”典央放下碗筷,微微出神。
“是。”戚鍵訕訕地應了聲。
“咦?典師傅,你在想什麼呢?”豫嬸見他神色間似有疑惑,不禁好奇。
“嗯?哦,其實太夫的蛇毒是先我之前就有人給解了的,雖未盡,但餘毒甚輕,不妨事了。我是在想那救命之人,當機立斷,因地制宜,是醫道中人才,如果能延攬至‘濟人堂’……聽說大少爺也正在找人呢。”
“那也是靠師傅解毒才確保了太夫人的無事呀,用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