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當中依舊什麼聲音都沒有,卓知遠不由得有些不耐,語氣也微微一變:“月太師,以你的神通,想也知道我前來所為何事了!難不成月太師就想做個縮頭之人,不敢相見麼?若是如此,又何必讓我到你這大千世界之中來?難不成月太師自覺不是草民對手,是以才引草民入你的大千世界?如今我已入來,太師只需心意稍轉,便可讓草民束手就擒,如此這般,太師為何還不敢現身?莫非太師乃是個鼠輩不成?”
這話純粹就是在辱罵月仲奕了,按照卓知遠看來,月仲奕無論多好的涵養,聽到自己這番話,恐怕也該現身了。這番話,漫說是一個兒子對爹說的,就算是一個長輩對晚輩這麼說,那晚輩也一定按捺不住。
可是,讓卓知遠感覺到意外的是,月仲奕就彷彿根本沒聽到他的話一般,依舊不肯現身。
卓知遠眼睛微微一眯。口中高叫:“既然月太師不肯現身,那草民就要得罪了!”說罷,卓知遠張嘴就是一記【空雷波】,整個山谷彷彿都為之顫抖,但是,顫抖平息之後,那木屋卻依舊穩穩當當的矗立當場,就彷彿僅僅只是被一陣微風吹過一般。不過,這微風總還有點兒作用,木屋的大門已經被開啟了。
朝著木屋當中看了一眼,屋內卻是空無一人,而且,屋中擺設極為簡陋,除了側面有一張小桌,就是正前方有一個蒲團擺在地上,除此之外,更無別物。
卓知遠心中暗忖:月仲奕到底搞得什麼名堂?他為何居然不在這屋裡?
但是很快,卓知遠又似乎明白了什麼,這裡本就是月仲奕創造的大千世界,他想隱去身形,誰也不可能逼得他現身。卓知遠倒也不懼,穩穩當當邁出右腿,走進了木屋之中。
進入之後,卓知遠說了一句:“月太師,你現身吧!堂堂太師,又何必做這藏頭露尾之事?”
可是,屋中依舊沒有人回答卓知遠,而此時,卓知遠也看到了那張低矮的桌子上,似乎有一張薄薄的信紙,上頭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跡。
邁步過去,卓知遠抄起那張信紙,一看之下,果然是月仲奕留給他的信箋。
不得不說,月仲奕寫得一筆好字,筆走龍蛇力透紙背,光是這筆書法,就不下數十年的功夫。
信紙上第一句話,就叫卓知遠大吃了一驚!
弒禪 第269回 聖旨到……
信上寫著:
卓知遠。我知你意欲何為,本該於此等你。可是欲界第六天兵團進犯,天下蒼生情念為重,我已去阻擋欲界大軍。你我恩怨,待我回來之時再行了斷。你心中所惑,此小小紙張無法盡述,我只告知你兩點。其一,你確為我親兒,我乃是你親父,清源山一切,確為我長達二十餘年之佈局。其二,你母卓鳳儀,也確係我親手所殺,箇中緣由,此不贅述。欲界第六天兵團進犯一事,乃是我當朝至密,你若掛系我大胤皇朝普天之下的芸芸蒼生,便當謹守此密,不可說與第三耳知。待我歸來之日,便是你我了斷恩怨之時,你也不必急於一時。
信紙之上。還有洋洋灑灑一大篇東西,可是卓知遠的眼前卻模糊了,根本再看不下去任何一字一句。
果然,月仲奕就是卓知遠的親爹,而卓知遠的母親,卓鳳儀,也的確死在月仲奕的手中,但是,卓知遠卻依舊不知道原因。
雖然在此之前,其實卓知遠就已經相信了莫詢所告知的一切,但是從莫詢的口中得知一切,和被月仲奕親口證實,卻絕對是兩碼事,至少,對於卓知遠所能感受到的心理方面的衝擊,是完全不同的。
在此之前,卓知遠還可以存在一絲的僥倖心理,但是現在,月仲奕的一紙留書卻徹底擊毀了卓知遠的僥倖心理。
現在,在卓知遠的心裡,就只有幾個詞在來回的翻滾——父親,母親,月仲奕,卓鳳儀,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