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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綾並未把他的怒氣看在眼裡,“我是沒了爹跟娘,可是他們給我的幸福不會跟著消失,它在這裡。”指著胸口,她的聲音溫柔如階上凝露,“我想把自己曾經擁有過的幸福也給你,我很堅強的,你的不快樂讓我來背。”

他是把充滿稜角的刀,她卻是一塊堅韌無比的磨刀石。

火觴受到極大的震撼,從心口直達靈魂深處,雙眼慢慢變得柔和。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從來不曾有人對他這麼說過,他覺得自己快要化成風中的飛絮,擁著她狂喜起舞。

“如果你要我重複,我還是會一字不漏說同樣的話。”

火觴彎起唇角。“我會一生一世記得你這些話。”

他笑了!

他的笑像暖風般拂上紅綾如花瓣的菱唇,她也笑意盈盈,剎那間,春天似乎提早降臨這幢古老的宅子……

對於火觴的文憑無用論,紅綾一時也想不出好辦法糾正他,他用拳頭打天下的決心一天比一天強,看他每天清晨起來練拳強身,別說書本,連報章雜誌碰也不碰一下,當自己是文盲,想來她只能慢慢將他洗腦,希望他固執起來比蠻牛還難溝通的腦筋有天肯讓她通一通。

日子匆匆地過去,她還沒能想出實際辦法,兩人共居一屋的訊息很快傳了出去,左鄰右舍的竊竊私語和不屑的眼光總是若有似無的繞著紅綾轉。

她不介意,但總是為她帶來困擾。

今晨也是同樣的話題掀開序幕。

她又被“不經意”出來汲水、買菜、倒垃圾的三姑六婆堵住。

“小綾啊,不是嬸婆愛多嘴,住在你家那個小子是個壞種,聽我家阿彥講,他跟泉城的幫派都結下樑子了,早晚惹禍上身,你一個清白的好姑娘千萬別跟那種人繼續胡搞下去,否則壞了名聲誰敢要你?”

“是呀是呀,我也聽南街的朱大娘說了,那小子把人砍得肚腸分家,殺人殺紅了眼呢。”

“還有……還有……”

紅綾個子小,只見到好幾張開開闔闔,黃板牙、大暴牙、缺門牙的血盆大口講得口沫橫飛,宛如親眼看見,直把火觴說成天下第一大惡人。

“嬸婆,阿彥哥是不是也參加幫派,不然黑社會械鬥他怎麼說得跟親眼看見一樣?”紅綾天真的瞪著對方變成橢圓形的嘴。

這……有人啞然了。

紅綾深知孤掌難鳴時得各個擊破才能脫困。

“四姨,朱大娘還活著嗎?”她再看另一個毀謗火觴的人。

“活得好好的啊,能吃能喝,活蹦亂跳的。”尤其那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教人恨不得封了它,這孩子腦筋生鏽了嗎?

“既然火觴壞得跟土匪頭子一樣,朱大娘可能早就被五馬分屍了,怎麼可能完好無恙?”

有人嘴角抽筋了。

紅綾仍是一派安然閒適,對長舌婦們鞠躬後,輕鬆的邁著步伐上學去。

她們見狀,只好尷尬的相互打哈哈,各自走開。

這番過招全看在巷口轉角的暗影眼中,他頻頻點著頭,好聰明的女孩子,好厲害的招數,讓他一見鍾情。

紅綾上學去,火觴也沒閒著,大門一關,繼續未完的踢館大業。

威虎堂隸屬濟南大幫其中一個堂口。因為他沒空一個個下馬威,於是過濾其他三個實力不怎麼樣的分舵,挑中這家。

他不是沒大腦就莽撞行事的人,威虎堂是濟南大幫幫主情婦的老巢,這裡出事,皇甫威虎豈有不管的道理。

威虎堂派出來的是個年紀很輕的女子。

高挑的身材,大波浪的鬈髮,改良過的桃色功夫裝更突顯她雄偉的胸部,年紀輕輕卻風情萬種,冶豔得教人流口水。

“我不跟女人打。”火觴表明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