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書。這和當時一般教師規範大不相同。所以父親和幾位叔叔都是在這種輕鬆活潑比較自由的氣氛中,度過了他們的蒙館生涯。”【36】陳小從所說的柳翼謀即後來在學界赫赫有名的國學大師柳詒徵,校長則是一代名儒陶遜(賓南),另有湘潭周大烈等宿儒為教席。學生除以上所列,另有俞氏舅家子弟、周馥之孫周叔彛��賈葜熳雍��又觳�浚�J熳詘諄�取F涫毖��鞘岜璺ⅲ�┲品��慌尚率僥Q�A澆�芏秸胖�醋そ鵒曄保�猿氯�⒋窗煅�蒙畋碓扌懟<陶攀現�蟪鋈瘟澆�芏降畝朔劍�狡涿����椎窖�檬硬歟����橇卸泳蠢瘢�袂迤���Q�⌒憧砂��老倉�旅咳頌卦�姆克謀σ環縈枰約謂薄�
正是這種家學淵源與私門授業,使少年陳寅恪自幼熟習國學典籍,而新式學堂所傳授之地理、算學、英文、音樂、圖畫等現代知識,又博其思想,增其見識,拓其視野,為日後放洋遊學,接受東西洋現代文明洗禮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據陳寅恪晚年在“*”中於中山大學第七次交代底稿說:“小時在家塾讀書,又從學於友人留日者學日文。”【37】自陳小從的回憶與陳氏本人的“交代”看,作為進士出身的文化名宿、同光體詩派的代表人物陳三立,對子女教育是經過深思熟慮和作了現代科學規劃的,宋代通儒張載的“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在陳三立的心中佔據重要位置,而為中國傳統文化延續血脈,則是這位進士出身的吏部主事骨血裡流淌不息的因子。在創辦學堂的同時,陳三立已經萌發了送子赴日與歐美留學深造的構想。究其內情,陳寅恪在長大成人直至晚年,偶爾對相熟者提及,知之者甚少,而能對義寧陳氏一門文化淵源詳加分析者更是鳳毛麟角,只有梁啟超、吳宓、俞大維、傅斯年等少數幾人體會出箇中況味。1945年,吳宓在撰寫《讀散原精舍詩筆記》時,曾言道: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槎浮海外(2)
先生一家三世,宓夙敬佩,尊之為中國近世之模範人家。蓋右銘公受知於曾文正公,右銘公之家世經歷,亦略同曾文正。為維新事業之前導及中心人物,而又湛深中國禮教,德行具有根本;故謀國施政,忠而不私,知通知變而不誇誣矜躁,為晚清大吏中之麟鳳。先生父子,秉清純之門風,學問識解,惟取其上,而無錦衣紈絝之習,所謂“文化之貴族”,非富貴人之驕奢荒淫。降及衡恪、寅恪一輩,猶然如此。誠所謂君子之澤也。先生少為“四公子”之一,佐父首行維新改革於湘中,坐是黜廢禁錮,而名益顯,望益高。所與交遊唱和者,廣而眾。又皆一世之名士學人高才碩彥。故義寧陳氏一門,實握世運之樞軸,含時代之訊息,而為中國文化與學術德教所託命者也。寅恪自謂少未勤讀,蓋實成於家學,淵孕有自。而寅恪之能有如斯造詣,其故略如宓以上所言,非偶然者也。【38】
吳氏之說大體不差,陳寅恪正是懷揣中國文化學術德教之託命,放洋遊學,開始了他尋求救世之道的漫長途程。
光緒二十八年(1902)春,留日風潮興起,13歲的陳寅恪隨長兄衡恪離金陵赴上海,以自費留學生的身份踏上了駛往日本的輪船。行前在上海旅館偶遇英國傳教士李提摩太(Timothy Richard)。此人本一介傳教之士,無職無權,但卻屬中國老百姓常說的“能人”一類。其人除了腦子靈活,善於投機鑽營,肚子裡也確實有點乾貨。憑著他的識見和鑽營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