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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哎呦!”林子衿穩穩落地,卻是嚇了一跳,想張口埋怨,被迎上來的管家老伯打斷:“王爺,曹公公送來個秀女,說是您早間在千紫樓看上的。”

她歪頭聽他來報,腦筋轉了幾轉,忽然覺得不妙,眼珠一怒,大喊大叫起來:“你……你你不會是專門欺負姑娘的壞人吧?”

淫賊、採花大盜,他倒是聽得多了,這般“欺負姑娘的壞人”說的婉轉,逼他一樂,轉臉勾勾嘴角,欲言又止,只是死死地嵌著她的腕子,往府裡走去。那老管家先是盯著林子衿瞧了一愣,隨即望著姜仁翦百年不遇地笑顏,僵了身子,自言自語嘟噥:“是我歲數到了?怎麼大早上老眼昏花……”

姊妹相認

翦王府內,花草不見,青松參天;彩裙不見,男丁興盛;林子衿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進府,環顧灰濛濛的傢什,忍不住背上麻冷。這大宅子不像是皇親國戚的宅邸,倒似個嚴肅的鏢局,大清早的,就滿滿飄著男子的汗味,偶見一兩名女婢,卻都是上了歲數的。她一身中衣沾了灰,怯生生地立在客堂中,彷彿是從牢裡剛撈出來的。

姜仁翦兀自坐穩,馬鞭甩到桌上,端起茶碗呷了一口,滿足地輕嘆。“你怎麼不跑了?”

她被他鬆開,原本想趁機逃脫,聽他一語道破,倒是不好意思起來,衣衫單薄逼她扭捏,支吾道:“你是王爺嗎?王爺該不是壞人。”

他揚眉,本不善逗趣,卻從未見過這般沒開竅的腦袋瓜兒,忍不住又開口:“我是壞人,且男女都欺負。”

她聽他低啞了喉嚨,心下一顫,光著的腳丫受了早寒,不禁軟了膝蓋,坐倒在木椅中,狼狽模樣又惹他輕笑。正自得其樂的當兒,老管事領了個黃衫姑娘進來,停在門檻邊來報:“王爺,斯姑娘到了。”

他頷首,管事退下,展出身後窈窕身影,澄澄的百褶裙,襯得她好似一朵秋日豔菊,妖嬈中自帶幾分清高。方才跌坐的林子衿,見了她,騰地立起,僵了一雙手腳,木椅刺啦響動剎那,廳內三人皆是愣住。

姜仁翦眯眼細細比對那面面相覷的二人,雖是容貌極像,但成對站在跟前,還是可辨出相異之處。那裝扮精緻的,身量玲瓏有致,粉面略見滄桑;那單薄似樹葉的,瘦弱一身輕骨,眉眼清透如水。

“斯夢!“她先緩過神來,撲上前去,拉過她的手掌,攥在心口。

另一個神色驚慌,欲抽回,卻又莫名不捨,眼瞧著與自個兒如出一轍的面頰,忽然抬手往她脖根處抓過去。抹了兩把,沒探到假面皮,這才恍惚地後退,靠在鏤花門上,顫聲喃喃道:“你如何偷去了我的模樣?”

林子衿痴痴一怔,仍是熱切地捧著她的手,笑中帶淚:“我是你的姊姊,咱們同胞,自是長得一樣。”

“你……你如何認得我?”斯夢不解回望,早已鬆懈了慣常的謹慎入微。

“我是子衿,你是子佩。若不是親姊妹,又如何生的同樣樣貌?”她喜出望外之餘,心裡湧出許多話來講,堵在喉嚨不知該先說那句,於是拉著她往裡走,沒發覺姜仁翦審度的目光。“我的血紋散了,便覺得你定是子佩,世間上終於有了親人,咱們以後再也不分開了。”

後面那人被她硬邦邦地拽著,腦中僵澀地思忖,抬眸時,凝神悲涼問道:“你的爹孃……可是林書豪與馮若夢?”

“是咱倆的爹孃。”她暖暖一笑,卻瞧她眼中凜列,喉嚨裡似有咯咯聲音,臉色煞白忽而仰面直挺挺地倒下。

耳邊急喚好似入水墨滴,圈圈散散,淡泊在混亂中,那若有若無的氤氳裡,清晰出一張儒雅面孔,劍眉清朗,眼眸卻深邃無底。

“師父……”她喚他,失神地往前追著,卻見他始終若即若離,“我到底是誰?”

白霧濃得迷了雙眼,她伸手去撥,屢屢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