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丫頭，你能不能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因為不想畢業才遲遲沒有晉升得道者的？”

張山海之所以這麼問，其實也很簡單，連聞馨都看出來了的事情，張山海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早在半年前就已經看出來了，程雪身上的種種跡象都表明她已經將某種大道之力參透了，只要她願意，隨時可以完成對那種大道之力的掌控，正式成為得道者。

可不知道為什麼，時隔半年，程雪依然還沒有突破至得道者，這讓張山海百思不得其解，再加上程雪剛才毫不猶豫地拒絕他提供的機緣，理由也十分蹩腳。因此張山海斷定，程雪有可能是主觀上可以壓制境界，不去突破得道者的壁障的。

但是，有什麼原因會讓程雪寧肯放棄成為得道者後的眾多好處，非要故意滯留在修煉者境界呢？難道是成為得道者之後會發生什麼程雪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呢？

想來想去，張山海覺得，如果程雪晉升得道者後會有什麼事情是對程雪不利的話，應該就是成為得道者後，她會自動成為星辰學府的畢業生，連畢業考核都會直接略去，畢竟都已經成為得道者了，還需要什麼去證明她的實力呢？

一旦程雪畢業，她就只有兩條路選。第一，離開學府，憑自己的本事打拼，廣闊天地，大有作為；第二，留在學府作為學府，成為學府的暗中守護者。

離開學府，程雪就沒有了星辰學府學員的身份，星辰學府將不能再毫無顧忌地支援、庇護程雪，也就意味著青家可以出手對付程雪了；而如果留在星辰學府成為暗中守護學府的力量，那麼程雪就必須與世俗的恩怨糾葛一刀兩斷，全心全意地為守護學府付出一切，與青家的恩怨註定了程雪不可能選這條路。

因此，張山海猜測，程雪可能為了避免出現這種局面而故意不晉升。

聽到張山海的問題後，程雪的眼睛明顯閃躲了一下，一直觀察著程雪的聞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一點，心中立刻就明白了這正是程雪怪異舉動的真正根源所在。

“小雪，你是在擔心青家的那名得道者嗎？其實你不用那麼忌憚那人的，那人雖然是三品得道者，但以你的劍道修為和一身頂級武學，只要正式踏足得道者境界，戰力至少不會遜色於那人的。”

“師孃，你不用跟我說這些的，我很確定，有自在在手，只要我晉升得道者，如果那人與我捉對廝殺，那最後死的一定是他。我不想畢業，雖然有顧忌青家的影響力的考慮在內，但其實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離開學府後，我就不能那麼簡單地見到師父...和您了。您和師父對我那麼好，對我而言，就像是我的親生父母一樣敬愛、親切，我實在不願意和你們分離。”

聽到這句話，聞馨心裡十分感觸，不過在想到程雪一開始先提的是楊常信的時候，她心裡忍不住嘀咕道：傻丫頭，看來你最捨不得的還是我那位“丈夫”吧，後面改口把我放在前面，是怕我吃醋吧，真是又心細又善良的好姑娘......可是，萬一將來你知道了他就是殺死你親生父母的真正凶手，你又該要如何面對？唉，小雪，師孃到底要怎麼才能幫到你呢？嗯——呸呸呸！師孃個鬼師孃！我又不真是他的妻子，都怪這丫頭和王皓平時一直叫我師孃，搞得我都反應不過來了。

“程雪丫頭，你的顧慮我明白，不過你可以放心去尋那處機緣，我在此向你保證，等你畢業後，我可直接聘請你作為學府的劍道特聘導師，受學府庇護，同時還可以隨時自由進出學府，等你與青家的恩怨徹底了結後，你可以再自行決定是否繼續任職。”

“程雪多謝校長成全，不過既然有您的保證了，我完全可以在近幾日自行突破得道者，就無須浪費那份機緣了，讓王皓一個人去就可以了。”程雪說道。

張山海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然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