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這種情況在她身上,極其少見。
彷彿忘憂島,會發生什麼似的,令她不安。
她有些抗拒,卻依然跟著他上飛機,銀雲此人,她跟著他幾年尚看不透,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不知道他和葉寧遠有什麼恩怨。
如今又綁了許星,她怕葉寧遠吃虧。
想想真好笑,銀雲是她的上司,她該想的,應該是怎麼辦他,而不是想著,葉寧遠會遭遇什麼,可人就是這麼奇怪,除了一人外,她素來沒什麼忠誠觀念。
心隨所欲,活得灑脫才最重要。
她側眸看向葉寧遠,他臉色沉鬱,完美的側臉繃緊得如刀刻般,這樣的葉寧遠,也是她少見的。
忘憂島啊……
似乎並不能忘憂……
她知道,那座島,是他最珍貴的回憶,有著他最難忘的過往,而如今,有人竟然去動了他的禁忌,葉寧遠是極憤怒的吧。
不管面對什麼樣的危險,什麼樣的危機,他總是從容淡定的,優雅冷靜的,唯獨這一次,卻沉了臉,動了氣。
他不允許有人,再把鮮血,染上那片土地。
銀雲和他的過往,到底有什麼聯絡?
“下午就到忘憂島。”葉寧遠的聲音,淡淡地從旁側傳來,安許諾心不在焉,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839
銀雲把別墅打掃得很乾淨,晚上,她睡在他房間裡,他睡在外間的躺椅上。
忘憂島四季如春,日夜溫差並不大,晚上有少許涼意,但並不冷。許星睡到半夜轉醒,再也睡不著,興許是新地方,新的床,她睡得不舒服。
這床不似她家的床,軟軟的舒服,只是簡單的木板床,銀雲怕她睡得難受,鋪了一層厚厚的褥子,天氣本來就熱,又沒有空調,睡木板床很涼爽,可睡在這麼厚的褥子上,她很熱。
翻來覆去,睡不好,索性起身。
今晚的月藏在雲層中,外面一片灰暗,銀雲並不在藤椅上睡著,而是靜默地站在庭院外,或許是夜色的原因,他的背影看起來有一種沉重。
許星心口有些悶,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銀雲在想什麼呢?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她才走幾步就驚動銀雲,他回頭,逆著光,表情更是看不清楚,他又覺得彷彿他動了怒似的,可又好似什麼情緒都沒有。
“銀雲,你沒睡嗎?”她柔聲問。
銀雲嗯了一聲,低下頭,看見她白皙漂亮的小腳,許星是赤著腳出來的,沒有平底鞋,晚上穿著高跟鞋又不舒服。別墅都鋪著地板,庭苑也乾淨,赤著腳也沒什麼不便。
她見銀雲低頭,腳趾頭不安地蠕動,低低解釋,“我喜歡赤著腳走路。”
銀雲抬頭,似是嘆息了聲,越過她走進屋裡,她微愣,才片刻,他就出來,手中拿著一雙竹製的涼鞋,人字拖,蹲下身子,幫許星穿上。
他的手心很熱,碰觸著她冰冷的腳,有些異樣的感覺,許星有種說不出來的忐忑不安,“島上好熱啊。”
現在比剛才更熱了。
銀雲站起來,嗯了一聲, “睡不著?”
“有點。”許星說道,她也不困,“你也睡不著?”
“嗯!”銀雲嗯了一聲,扶著許星在躺椅上,他在一旁的小石凳上坐下,彼此都沉默下來。
許星和銀雲認識這幾年,她很清楚他的性子,銀雲沉默寡言,總是她在挑著話題說,他更多的時候只是靜靜地聽她說話。
若她不說話,他們之間就沉默了。
“銀雲,你有心事?”她關切地問。
銀雲並沒說話,眸光遠眺遠方的山林,不知在想什麼,夜裡的空氣也帶著茶花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