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心裡是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了,不像某些人口有蜜腹有劍,設計陷害別人,在陛下面前當面撒謊誣陷害人。臣對陛下忠心耿耿是發自內心的,沒有一分虛假;臣十分喜歡小倓這個徒弟也是發自內心的,沒有一分虛假,臣並不想欺騙陛下。請陛下明鑑!”
李隆基一下沉默了,蕭去病卻是和他說過太極門功夫的修煉,心思越純越有進益,心有雜念和心形不一則毫無寸進。那時候他還沒遇見小倓呢,而且李隆基也同樣認同蕭去病是個心思至純之人,這樣說來,他倒是沒有騙自己,依然對自己忠心耿耿。
想到這裡李隆基的剛才的滿腔怒氣也就慢慢消了一些,不過他這個時候的胸懷早已遠不如年輕的時候寬闊,對於蕭去病的不給面子和當面違逆還是有點耿耿於懷,但臉色卻是慢慢和緩下來了。
李林甫察覺出不妙,一臉激憤道:“花言巧語巧言令色,說得好聽,你若真的對陛下忠心耿耿又如何違逆陛下的旨意。你分明就是想擁立太子……”
“李哥奴你放屁!”蕭去病對李林甫怒目而視,粗暴地打斷他的話:“我為何要擁立太子,擁立太子對我有什麼好處?在今日之前我都沒見過太子。我認了貴妃娘娘做姐姐,擁立太子置貴妃娘娘於何地?而且我若真的心懷叵測,剛才只需先假裝答應下來,等擁立太子之後再重新與建寧王確立師徒關係即可!”
蕭去病步步緊逼:“不知我如何得罪了左僕射,讓你處心積慮陷害我要置我於死地?從我招募遊俠兒的時候你就在裡面摻沙子,今天又誣陷我與太子密謀許久!你真當我拿不出證據證明你撒謊嗎?”
蕭去病轉頭對李隆基和高力士道:“太子什麼時候進入建寧王所在院子的,他一路行來自有宮女和宦官看到,臣又是什麼時候從小倓那裡出來的,一路上也有許多宮女和宦官看到。臣有個本事可以過目不忘(其實是當時特意去記),可以找出那些人看我出來的人作證,看是不是如臣所說,太子剛進去,臣就剛好出來,我們只是在路上碰到打了一個招呼而已!”
李林甫一下詞窮,他當初也沒想到蕭去病會這麼快出來,再之後他又認為這事空口無憑還不是由得自己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沒想到蕭去病現在竟然說自己過目不忘可以找到當天的宮女和宦官作證。現在他哪裡有時間去收買他們,加上高力士又是偏幫蕭去病的,真去找來,自己的謊言就不攻自破了!
那一邊王鉷還要繼續說馬燧的事,李隆基卻一下不耐煩了,他知道李林甫和王鉷是什麼樣的人,看剛才蕭去病言辭激烈李林甫瞬間詞窮,加上上一次王鉷他們容不下蕭去病,李隆基一下就肯定這一次仍然是一樣,他們容不下蕭去病,想除之而後快。
不過,他現在還真的不知道該拿蕭去病怎麼辦才好。一來現在自己不管事,大部分事情都是交給李林甫和王鉷去做,這兩人現在自己還得用;二來蕭去病雖然說是對自己忠心耿耿但太有能力和威望讓他非常不放心。但蕭去病又殺不得貶不得,他還是玉環的義弟呢,同時又是仙人弟子,教自己打拳讓自己這些天起碼年輕了上十歲,還有安西軍這層關係。最重要的他還能幫自己弄錢,還總有新奇的玩意給自己。
想來想去,李隆基做了一個決定,那就依照蕭去病所說撤去他的武職,飛龍禁軍也不讓練了,只讓他陪自己打拳,陪玉環說話,還有幫自己弄錢就好!這樣既不用擔心他擁立太子,也不用擔心他太有威望讓自己放心不下。
於是李隆基立即訓斥了王鉷,同意了蕭去病的所請,不讓他繼續練兵,撤去了他金吾衛將軍的職銜。本來還想作為補償,乾脆就把王鉷撤下的和市和糴使與坊作使給蕭去病的,但一想到蕭去病剛才竟敢違逆他,於是決定先冷落冷落他,不但不給使職,還責令蕭去病閉門思過,非詔不得進宮!
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