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客人,那些私仇就先放放,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唰地一下合上了刀鞘。
“知道是知道,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狠狠地灌了一口茶。
“沒人叫你咽,”重新為對方沏上茶,微笑道:“下次找對機會整死他就行了。”
就知道你會這樣……有些發毛地看了看眼前這個看似和善的男子,五年來毫無變遷的臉,但氣息卻被年輪磨得更加令人不測,有得時候甚至無法得知他究竟是喜悅還是沉鬱。墨言渶知道這是一種對別人的防禦,但他就無論如何也無法學會這種笑著捅你兩刀的方式,他只能運用冷臉來遊刃在商海中,而且這種防禦一遇上聶凡就會不攻自破。
他對這個男人有一種很深的依賴,亦師亦友的他把自己從深山老林中帶了出來,教給了自己經商之道,賦予了自己人生之理,也順道贈送了不是武功的武功。他對自己的恩情,是一輩子都報答不了的,墨言渶曾暗自發誓,一定要強大起來,能夠強大到可以像當年的聶凡保護自己那樣保護他,讓他永遠不用再受武林人的傷害,不用再重蹈覆轍。
“還有什麼時聞,八一八給我聽聽。”擺出一副老太爺的架勢,翹了翹二郎腿。
“聽說,有武林人混進城裡了。”有些緊張地看著對方的臉:“我怕是……”
果然,羅傑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隨即便又恢復正常,大大咧咧地拍了拍這個日益成長的小夥子的肩膀:“怕什麼,他要找的話五年前久找過來了,還用等現在?更何況,他也被我一刀捅死了。”
“雖然你說的不錯,但我總是覺得他…沒那麼容易死。”沉下聲音道。
羅傑大笑了兩聲,抬手便一把扇在了墨言渶的後腦勺上,一臉戲弄道:“我看吶,你是當奸商當久了吧,性子是越來越多疑了,你這樣子,到時候不是得天天懷疑自己老婆在外面勾男人?哪個女人敢嫁你啊?!”
“哼……”迅速會開對方的手,墨言渶臉上的緊繃還是一絲也沒鬆懈下來:“我看啊,你最好還是小心點為妙,雖說這宜華城嚴禁武林勢力的侵入,但……”
“行了行了!不要這麼雞婆啦,去去去,給老子重新弄一壺來。”用匕首叮叮地敲得紫砂壺亂響。
“自以為是的歐吉吉!”不滿的起身。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鬼!”笑眯眯地回敬道。
看著挺拔的身影越走越遠,羅傑眼中的安然隨即消失了,眼前迅速閃過那張飛揚跋扈的臉,手中的茶杯頓時被捏得咔咔直響。
——這次,我不會放過你的。
瞬間右手一揮,連茶帶杯地猛地向牆下樹蔭出飛去。但意外地並沒有傳出瓷器破裂的聲音,而是游來了一聲輕笑:“五年不見,殘暴依然啊,呵呵。”
羅傑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道:“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捨不得你,所以我又回來了。”邪笑著喝了口手中的茶。
危險的氣息漸漸逼近,羅傑全身的神經不由得緊繃了起來,但臉上的冷笑絲毫不改:“看來你的命還真是夠賤的,被我用毒刀捅中了都死不了,真是讓人不得不由衷佩服你那蟑螂命啊,早知道我就直接把它捅爛算了。”
出乎意料的是,靠近的男人並沒有一點被惹怒的跡象,反倒是怡然自若地坐在了羅傑的對面,語氣輕鬆地道:“你那一下可讓我閉關了整整三年,我差點就武功盡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