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軒注視著自己二十多年從未見過的女兒,微笑著:“這是你家,你想何時住都可以!”黑眸中只有溫柔的眼神與濃濃的愛意;溫和背後潛藏的殺氣不復存在,取笑道:“哦,翎兒有心上人了?”
一句話惹來,火山岩漿覆蓋冰川。
“爹爹很想知道,翎兒選的心上人,符不符爹爹的要求!”
“前輩!”慕容雪赧顏。
“我是你爹,別前輩前輩的!”心裡還真不爽:“算了,等你習慣吧!先坐,爹爹給你做飯去!”
步進裡屋,抬眼看到掛於床邊牆上的一副美人圖:肌膚白皙勝雪潤澤,水杏點腮,青絲如雲,綢密細滑;眉如遠山含黛;眸似燦亮星辰;小巧秀美的俏鼻有若剔透玉雕;淡粉的櫻唇,淺笑盈盈似語不語。瞥見畫旁小詞:
“月華如洗花爛漫,
燭剪雙影,
香羅掩羞。
欲訴難言含情脈,
荷塘亭間,
緣許終生!
二載歡娛匆匆過,
餘香縈指,
濁酒澆心。
紫海梨香年年復,
紛亂武林,
情似幻夢!”
詩右側落款:“一剪梅?憶情”
“翎兒,她是你娘啊!”聽到她在裡屋吟詞,便至她身旁。
“金樽對月心惆悵,
酒盡杯空情難釋。
醉看夢裡前塵事,
歡愛幾許愁幾許?”
瞬時突覺此時此景說此言只會徒增眼前此位前輩的感傷,遂道:“前輩,我無意惹您傷懷,因這詞而想到,隨性而吟。”
白軒心上一陣痠痛,但臉上無任何表情;欲言又止,想想這二十多年的空白不是一天兩天補得回的,這聲爹爹還是等她自願叫吧:“先吃飯吧。”走出裡屋。
至餐桌前,招呼慕容雪坐下:“來,吃菜!”
坐下,才覺肚子已餓,夾起一筷菜送入口中嚼著:“寒前輩有您這樣的夫君真是好有口福!”
“我做的菜,你娘僅嘗過一回!”白軒黯然道。
“對不起!”不該撩起他的傷心事:“前輩!”
隱下心裡的不舒坦:“來,翎兒吃飯!”
清晨
一陣撲鼻的花香喚醒夢鄉里的慕容雪,坐在床沿,起身欲梳洗,雙眸透過窗牖望見窗外明媚陽光下紫白相間的花林,一時間被雪梨和紫羅蘭上那層迷濛的淡金色給吸引了,怔怔凝望,直至白軒推門而入,才拉回出神的思緒。
白軒將臉盆放上臉盆架,浸溼毛巾:“來,洗把臉,吃早餐了。”擰乾,遞到慕容雪面前。
慕容雪不好意思的接過白軒手中的洗臉毛巾:“我自己來,怎好勞煩前輩?”
“這點小事,有什麼勞煩的?還有別在叫我前輩了!”白軒有種無力的挫敗感。
慕容雪在這紫梨林住了好些日子了,可兩人的關係一點進展也沒有,他頭痛著:這個該死的丫頭,要她叫一聲爹就這麼難嗎?她的內心就真同她的人一樣冷若冰霜;手中的劍一樣冰冷無情?
“這怎行?”這是小事,可該她侍奉眼前的前輩,而不是讓前輩來……況更不該是一個爹爹來做:“我怎可讓前……爹爹這樣,該是我侍候您啊!”
“丫頭,你叫我什麼?”不敢太高興,他必須再確認一遍。
“爹爹,”抬起水靈的美眸:“只是小雪,怕爹爹不喜歡我這個女兒!”
多日相處,她深刻理解到:一個人縱然他的過去,再輝煌、再耀眼,當一切沉寂成為歷史,步入晚年後,心中的寂寥,鮮有人知,他所想要的不過是一份簡單的快樂可以與子女共享天倫。
她知道,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