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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頁

視線相對,方斐想問他「怎麼不休息」,可身體卻不受控地往前湊。語言在這時如此無力,那點酸楚和委屈數倍放大了,方斐只想找個地方靜靜療愈。

胸口貼在一起,他們迫不及待又開始接吻了。

楊遠意抱他越來越緊,只是和剛才一樣吻他。他們都沒有下一步的打算可這樣纏綿的感覺太好,方斐推開他一點兒,喘著氣。

楊遠意追著他,嘴唇依戀地貼上方斐,描過他的下頜線。

缺氧,大腦無法指揮他的情感,理智完全脫節。從長談後,再到遇見楊遠意,積攢的複雜心緒橫衝直撞,終於在接連不斷的吻裡找到了突破口。

方斐箍住楊遠意腰間的手臂驀地用力,像一個提示。

對方果然抬起頭,迷茫地問:「怎麼了?」

「前天,告訴我媽媽了。我們已經在一起的事。」

楊遠意身體一動好像要起身但被方斐按住,他不顧楊遠意愕然,繼續說:「你不用有任何負擔,他們什麼都沒有說。但我想大家最好不要見面,對兩邊都好點兒。」

楊遠意活了三十多年都沒想過還能面臨「見家長」的困窘,他毫無經驗,更沒有辦法,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讓他對這個場景感到莫名恐懼和難堪,甚至滑稽。聽見方斐說「不見面」,楊遠意居然鬆了口氣。

「……但我沒想到。」他無奈地笑著。

「什麼?」

「比如要……公開關係?」

「說不準呢,至少等到不會耽誤你的時候。」

國內環境是寬鬆了些,楊遠意足夠有資本支撐每個決定。既然在一起了,等感情穩定這也是遲早的事,不應該一味避而不談。

但楊遠意不知道方斐這麼想過。

那些關於「秘密愛人」的擔憂不合時宜地衝撞著他,楊遠意還弄不明白,選擇了委婉的說法:「我以為你不會告訴父母。」

「如果我和你……我們不分開的話。」方斐感覺絞在一起的手指被勒得痛了,「未來被拍到然後逼著公開,或者我們做好準備不害怕任何流言……等到那一天,我不希望父母是從新聞知道的——遠意,沒有光為了你,我也很自私。」

他第一次叫楊遠意的名字,沒有任何身份、地位、頭銜,只是他們兩個人靠在一起,在溫存之後彼此取暖,聊著最私密的話題。

方斐終於傾訴出口,抓著他的手掌,把整張臉都埋了進去。

「但我後悔了,看她現在強顏歡笑的樣子,才發現自己真的太任性。本來這應該是個很美好的新年的,我是不是不該怎麼做?……」

沉默半晌後,楊遠意低沉地說:「我不知道。」

他的確不知如何應對才能得到最優解,告知或隱瞞從來都是兩敗俱傷。楊遠意沒有經歷過,往後多半也不會有機會面對類似的情境。

「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方斐好像笑了,尾音往上輕快地飄著。

「是啊。」楊遠意捏捏他指尖,「我非常不擅長處理家長裡短,否則也不會至今都跟我媽犟著,好像我們是仇人,非要等著對方先一步低頭。」

「所以楊老師沒有發言權啊。」他開玩笑。

楊遠意卻沒笑,認真地凝望著他:「但不管怎麼樣我都陪你。阿斐,你的父母都愛你,所以你也要給他們時間,好嗎?」

方斐抽噎一聲並不做任何反應,只往他靠得更親密。

掌心濕濕熱熱,楊遠意嘆了口氣,另一條手臂環過方斐的肩膀,全然安慰的姿勢,他將方斐護在懷裡,不時埋頭親一下他的頭髮。

時間放慢了節奏,依偎或許能讓人逐漸回歸平靜,感受到方斐不抖了,呼吸也慢慢回到正常頻率,楊遠意將被子往上拉,把兩個人一起攏進心安的黑暗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