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生命,靈巧地躲開黃桑的白紗,與先前直逼紅蕖的飛刀一道,逼退了夏月?身邊的黃桑和紅蕖。三把飛刀旋轉如風,竟將束縛住夏月?的菱紗劃得粉碎。
“隱身術。”吳勝喊道,聲音裡有隱隱的不安。
鐵雄拈起明目咒,我亦蒙上“黎落”,終於看見了。在半空中,有朵悠悠的火焰,火焰之上,赫然坐著一個男子,寬大的紅色披風在風中飄飛,他穿硃紅的袍子,雙手抱懷,銀髮垂散,曲折嫵媚;他面目俊美,遠山眉黛,閉著眼睛,睫毛輕顫。他的周圍是絲絲縷縷的血絲,每一縷都帶著貪婪的戾氣。
那赫然是血魔月陽。他不是被魔君夜天用紫菱鏡給滅了麼?
欣許是發現我在看他,他突然睜開眼,嫣然一笑,朗聲說道:“我們又見面了。”
只見他飄悠悠地,一揮手,夏月?周圍全是血色的結界。難怪我剛才見到夏月?時,覺得他的結界眼熟,原來是血魔月陽幫助了他。
“你又來為禍人間。”我將夏月凌交給吳勝,招出青霜劍,對著月陽。
“曉蓮,你當真是記不得我們之間的情誼了麼?”月陽一笑,夏月?卻已被他抓在手中。
“我與你這狡猾的邪魔有何情誼?”我輕輕一躍,青霜流瀉成無盡的雨幕,兜頭淋向血魔。他只是笑,倏然之間,我愣了。
他穿著警服,胸牌上寫著“韓波”。韓波真的是血魔。當日蘇軒奕說在警局內餵我吃飯的警察帥哥是血魔化的,我還以為他是騙我的。
“你當日,真的是……”我說不下去,覺得這真是太諷刺了,我好幾次遇險,奮力救我的人,竟是勢不兩立的血魔。
“當然。那曉蓮可知我們的情誼。”他還是笑,媚眼如絲。
“我欠你的自然知道還,但你害得軒奕墮魔慘死,我亦要你還。納命來吧。”我茫然地出手。
“曉蓮不可。”鐵雄一聲驚叫,一躍而起抓住了我的胳膊,“你劍氣亂了。危險。”
我看到鐵雄,淚就湧出來:“為什麼這麼複雜,我好想念以前的簡單生活。”
鐵雄看著我久久不說話,月陽卻在雲端笑道:“曉蓮,等你的覺魂完全融合到靈魂內,你會想起我來的。我心愛的雪瑩。”
“我不是雪瑩!”我咬牙切齒,聽到他說我是雪瑩,心裡充滿憤怒,淚便無端從心底湧出,仿若那是我心底永恆的哀傷。
“本座今天不奉陪了。”月陽看了看我,御風而去。我呆立在那裡,不知所措。
“曉蓮,那月陽只是靈體,沒有肉身。不用擔心,下次我們定能滅了他。”鐵雄在我耳邊輕輕地說。
我搖搖頭,如果真要我殺月陽我下不了手,別說他化身為韓波時對我的幫助,就算他身為血魔時,也是好幾次救了我命。真要我揮刀相向,我卻又是狠不下心的。只是想到他給蘇軒奕下的那詛咒,我卻又斷然不能原諒他。
“小姐,你快來看看夏公子。”黃桑帶著萬分的驚恐。
我心煩意亂,踉蹌地跑過去,才發現青霜也沒有收起來,慌忙收劍,只見夏月凌臉色蒼白,嘴角不斷滲出血絲,胸口的傷口再次裂開,滲出大片的血液將紫色的袍子再次浸溼。
看來剛才他真是孤注一擲了。
夏月凌,你這個傻瓜,夏月?就算抓了我,也未必會讓我有性命之虞,你這最後一擊卻是要你命的啊。
淚洶湧。不是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師傅,淨塵、蘇軒奕,都是重要的人,卻沒有一次如同這次一般,讓我心裡充滿前所未有的恐懼心痛。
伸手去探夏月凌的鼻息,卻是已沒了氣息。老皇帝也是在太子和寧王的攙扶下,老淚縱橫跌坐在夏月凌旁邊,蒼老的聲音悲切,“凌兒,是父皇不好,是父皇不好。你出生之前就對你保護不周